02.当惊喜变成惊吓的时候

    我上小学的时候,从来没有现在小孩常有的厌学情绪。凭借着出身牛犊不怕虎的大姐大精神,才进学校的第一天的第一的清晨的十分钟内她已经交到了两个好朋友(其中一个现在结婚了,另一个下落不明)。可能小时候悟性高,所以从学前班到六年级,成绩从来没出过前二,即使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班上只有二三十来个小朋友,但这也足以成为我骄傲的资本。

    而似乎爸妈也习惯了这种骄傲感,所以从没管过我的学习和生活,唯一记忆犹新的是一家三个人坐在茶几边,妈妈在帮我写作文,爸爸在看电视,好像那是我记忆中最后一幕和谐的画面。

    之后,爸爸去外地工作,随之而来的记忆只有吵架,砸杯子,吵架,砸花瓶,吵架……那时候还小,总以为吵完架后就会有和平,可每次残局后只遗留让我选择跟谁的问题。电视剧看多了,我的回答自然就是,一个都不要,我自己过。然而这类回答对大人来说毫无攻击力。

    过年时,真正地战乱爆发了。当全国都在看联欢晚会的时候,只有我们家杂乱不堪。混杂着电视机里小品的笑声,吵架声、劝架声、骂声、哭声…...外公坐着不说话,外婆也沉默,爸爸在解释,妈妈在哭,姨妈姨夫们劝的劝安慰的安慰,我强忍着眼泪被表姐表妹带去睡觉。我只知道那天晚上大人们的谈话没有结果,而被窝里的另外两个姐妹被我的哭声吵得一晚上没睡觉。

    恩,当全国小孩在守岁拿钱的时候,我躲在被窝哭,当惊喜变成惊吓的时候,一切也都变了。

    听说现在的小孩都早熟,虽然我们小时候不能跟现在的小朋友相比,可那时候依然还是能懂得喜欢是个什么鬼。我并没有受到爸妈的影响,依然觉得喜欢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虽然那一年我只有七八岁。

    随后,我所有的生活重心自然而然落到了朋友上。

    那些年流行还珠格格,各种还珠格格的小卡片满天飞,每天课下的任务就是集满还珠格格的所有人物卡,而我自然不用花一分钱就能轻松搞定。回忆起来,我当时年的交际能力可谓是超一流。我喜欢小燕子奔放的生活,所以小时候自然养成了奔放的性格,不管不顾,只会哭和笑。

    小孩一般都不爱上学,因为有好多作业,好多骂人的老师,好多要背的课文……可我就是个例外。我可以每天天不亮就跑到米线店抬着饭盒边走边吃,就为了早点到学校。我可以每天放学后留在教室写作业,陪着没背完书的小伙伴一起等到六七点,就为了再多留一会。可能按现在的说法,我就是个变态。

    小学真美好,老师喜欢我,同学喜欢我,恐怕没有更美好的事了。其实我小时候是个爱管事的家伙,也爱告嘴(小时候不懂事,当然也是因为那些小男孩太坏了)。可即使是这样,当了几年班长之后,依然能和各类同学亲如一家人,只能说我的小学同学们都是些淳朴的娃。

    小学时代的我是女汉子(当然现在也是),不畏据理力争,不畏拳打脚踢,第一天和男生吵架把嗓子吵哑了;第二天和男生对打把鞋子弄坏了;第三天被男生捉弄浪费了一袋米线(那时候米线都是用袋子装,我把米线甩到那男生头上了);第四天我把某男生的整个书包扔下楼了,文具全坏了,没让我赔……上帝在给予我智慧的时候也给予我了力量,至少当时自己是这么想的。

    说来也奇怪,越打感情越深。即使当时恨得牙痒痒,现在和我吵架打架的主儿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有人爱是一种幸福,被人爱更是一种幸福。即使惊吓来临,总会有别的惊喜来填补惊吓带来的伤害,至少当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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