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像我一样,就那样凌乱地躺着床上,望着天花板;或在沙发上,望着正播放着的电视机;更或是阳台上,望着星星点点的各式灯火,眼神却不曾聚焦。放空思想任其遨游在你那些或痛或痒,或已忘却怱而记起的各类旧事中。
秋起,意凉,虫呜渐衰。远方爸爸告诉我,堂哥去了。肝癌。
堂哥大我四五岁,是爸爸三哥的长子。他还有两个弟弟。在爷爷五个儿子中,只有三伯家有男孙。为此,在重男轻女的北方,三伯硬是傲娇了好多年,直到我们迁到巴渝,见不到他为止。
小时, 堂哥们总是翻院子,爬柳树,用柳条皮子做成的哨,朝着天空胡乱地吹。那时觉得知了长得好吓人,他们去捉来好些,用棉线缠起来,挂成串,来吓我们几个小妹妹,追着我们满院里跑,他们在后面满头大汗,点头啥腰地笑。但只要是我爸爸在,他们一个个就不会这样。家里人都说我爸爸就是专门镇他们几个的,就拿个眼神甩过去,他们都要转身跑。当然,也干过好事,嘿嘿,那时农村生活不好,我大娘蒸包子时,他们兄弟三个便会给我们送包子。但通常都是他们咬过的。
一晃,三十几年过去了,前年随爸爸回老家去看了趟,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没有老院子,老树子,各个亲人都从年轻一下变到成熟或苍老。只有记忆还停在那老地方。每个兄弟姐妹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或好,或不好,都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