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谓之行走

       一路行走,只是为了找寻一种心情,轻松、心安。五个多月的学校生活说长不长,仿佛就在一念一刹那间,一切都已经过去。即将开始一段旅行,我很不习惯把去新地方看风景的行为称作旅游,我要的不是游而是行,是走。我认为生活的基调说白了就是将一只脚挪到另一只脚的前方,而生活中的手段与计谋都是在设法在实现这次挪动的过程。我在2014年的下半年,在那略似一亩三分田的校园挪动了一点,这一点可也并不好受。两年又一学期的大学的我此刻才知道了竞争的激烈与虚荣野心的力量,一群人在一亩三分田里竞争自己的成果,你想争却有一颗安于世俗的心,不想争却又觉得对不起自己,到头来的苦痛也许就叫做自作自受。我想走,因为脚步不会骗我,当我累的时候。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这次行走。

       离开长春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雪,我在想:今天的雪是不是预示明天的祥瑞?来到机场,跨近机场大厅,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任何时候等待都是一件极其煎熬的事情,玩玩手机,辗转至另一个地方,无聊之时见座位前放了一本杂志,可谓是有几分欢喜,那就拿来翻翻,其中有一篇这样的文章:说是中国女人对男人形象的要求转变,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两部电影的热映,在中国人身边便出现了两种男人形象,一种是在电影《小花》中唐国强所扮演的角色,一种被称为“油面小生”的形象,另一种就是一部日本警匪电影中高仓健,一脸严肃不苟一笑,始终一身立领风衣的男人形象,而如今中国女人对长腿欧巴却是一片火热的追捧,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欣赏角度的改变,种种的“暖男”形象成了女生追求的,和希望被追求的的形象。多余的话就不说了,这个话题的探索终究不会得到能改变任何人的作用,因为你就是你,而我也就是我,而对于这样一种现象的提出却是有必要的,对于媒体来说揭露事实揭露现象应该是更重要的。走进飞机,说实话没有多大情绪,只有一丝新奇,对新事物的新奇,端详一番内部,便没有什么对飞机的感受了,坐定,翻了翻那不知被几个人看过的断了页的杂志。接下来又是等待,等待起飞,由于下雪的影响,飞机延误了一个小时,要除雪,除机翼上的冰。两个半小时的飞翔,对于我来说有感受的就是加速、起飞,和耳边穿过长空的声音。昂首才能起飞。

      下飞机,休息,天亮,坐公交,坐地铁,这是在上海留下的短暂的行走,不过以车代步。坐上长途客车前往宁波,途径跨海大桥。到朋友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洗把脸,紧接着就开饭了,虾、鱼、竹笋、牛肉(和陕西的味道不一样,由于对吃食没有什么独特见解,就不在此做什么味觉描述和评论了)、还有青菜之类的东西等。吃完饭,就是散步了,这也是在学校养成的习惯了。在村里转转,同时也是为了我另一个室友的愿望:代他看看假想的情人,哈哈,这样说他应该不会表现出不满吧。但愿望终归只能是愿望,想想就行了,结果也就没了结果,过程却又能继续。

       第二天,前往这次的目的地——天一阁,明代嘉靖年间范钦的私人藏书馆。由于早上去,里面也没有多少人,倒更显示出一种宁静。啾啾鸟叫,片片竹林,随处可见的香樟树,假山,鱼池……园林式的建筑,园林式的藏书,城市喧嚣中的一片净土,在此处有的只是你的心跳。游览过程中,途径一个个现在可以称为萌兽或萌宠之类的东西,两只斜着头向门里瞅着的石狮子,还有不知所名的石像。途径鱼池,那鱼儿仿佛有灵性似的,当我们站定观察时,那一群群好似接受检阅,一队队向我们游来,场面好是壮观,只可惜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犒劳这一个个小精灵们,略表歉意。流水的时间也以流水的速度悄然走向了午饭时刻,寻找吃饭的地方,一直是一个艰难而又费神的事情。饭,往往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填饱肚子的事情,而肚子却从来都不会指引我去何处吃饭,恼人的肚子。

      胡乱吃了点,便去闲逛宁波博物馆。平素常有秦砖汉瓦之称,而这个博物馆外部则就是以砖瓦建筑而成,以青砖红砖相间构成蓝天下朵朵红云,走近还能看见砖上曾近烧制的的痕迹。这个博物馆以宁波的民事为主要内容,讲述了宁波的前世今生。在此,介绍一个宁波老店缸鸭狗,其实这个店既不卖鸭也不卖狗,而是一家甜品店,起因却是店主以缸、鸭、狗三种图片为店名,从此便生意兴隆,而“缸鸭狗”也就这样产生了。

      笠日,转战杭州。一条说长不长的南宋御街,各色的小玩意。夜晚来的也是挺快的。吃饭,睡觉,这些生活必需品在此刻必须一样样解决。咸的有点糙的玉米羹,酸的有点味的肥牛,晚饭不近人心,也无需计较,毕竟这是吃货的事情。

      乌镇,一个说大不大的镇子,它是以什么出名的?走一遭,看一看慢节奏的步伐是怎样走出来的。迈着自己所能承受的最低速度,以一种若有所思求知的眼神打量着这个慕名而来的镇子,怎样的情怀能阅读这个沉寂的木质建筑。一行四人,跟着免费的导游,从三寸金莲馆到矛盾博物馆,走走看看听听想想。男生和女生的游览关注的不同,尤其是新闻系的和机械系的,那所观察的可就更不是同一个东西了,在矛盾馆后便悄无声息的兵分两路。走在了无一人的长廊上,走到哪才是一个尽头。其实,当心什么都不想的时候,走路就单纯的只剩下走路。转悠转悠到了乌镇的评书房,每天中午一点到三点有评书,看看表已将近两点,也是双腿难以支撑接下来的行走,索性进去听听。长凳四方桌简简单单的布置,便是这里的全部;老人游客便是这里全部的观众了。犹抱琵琶但未遮面的评书人,生动的方言评书,引来的是什么?游客无所畏忌的举起相机,迅速按下快门,便转身就走。我呢,装模做样的坐下,听不懂,便听一下激昂与热情。孔子虽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但此刻不要求知,也不会排斥不知,不懂装懂也就可以做做。

      西湖,多少诗人为此留下诗篇,多少凄清绝美的爱情故事在此处传承。今天的你拿一把伞是不是也会下一场雨,有人来躲雨呢?沿着西湖一路走一路拍,心里却始终想着她什么时候来?接下来就是走,走累了,坐会,继续走,只为走到来时的地方,也为西湖划上一个圈。有人说:两个人一起走,但是两个人一起走时,一半的心在那人身上,只有一半的心,在看风景,是真正的注视。我说:两个人一起走,但是两个人一起走时,一半的心在未来的人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心,在看风景。

      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便要学着去离开。行走,便是一个起点,一个终点,终点又是起点,一次次的离开前行便是行走。在火车上,聊聊天,看看电影,睡睡觉,此时的心是安静的,因为终点只有一个,那便是家。火车向前开着,沿着铁轨,此刻不用选择,时间成了唯一的度量单位。下车,浓重的乡音也回来了。

      语言在特定的地方出现时,也就回到了家,一切都显得理直气壮。坐上六路公交,横穿渭南,经过回家的班车,这便是这次的行走。和父亲喝点酒也就算是次接风,不到三两白酒,头已经有点晕忽忽的感觉,这种模糊而又清醒的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毫不客气的我贪婪的熟悉着这种感觉。饭后,朋友叫出去,我也就和他们一起出去了。两年未见的老友,无声的招呼,已不再重要。两年后,我看见了她,我也知道她看见了我,就已经足够了。有了话语,便不再宁静。

      六点的渭南是漆黑的,不知疲倦的出租车司机还操纵着方向盘,等待路边的一个招手,国贸酒店的霓虹字映红了周围。四分五散,该是到了回家的时候了,趁着夜晚还在,你的表情还不甚明了。走过西一路,西二路,穿过朝阳公园,就此别过吧。必须一个人走路了,一个人走路,才是和风景之间的单独私会,“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你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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