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开好吗?”
“谢谢……”
楔子
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不知道。
只知道在她很小时被热锅烫了一下,长大后有关热的全都避犹不及。
只知道在她五岁时不小心把包子拿丢了后,拿东西一直是战战兢兢的。
只知道在她上学时不认识一个人还夹有奇怪的口音,纵使后来发音标准也是很怯懦的。
只知道在她上初中鼓着勇气进入了一个还可以的学霸班后,开始嬉笑与交流。
只知道她平时喜欢看些法律、凶案、法医一类的影视,喜欢琢磨哲学,喜欢……
怎么说呢,尽管她看起来很开朗,但她却比较负能量,她想试着改正,结果把自己越整越暴躁,但奇怪的是别人认为她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原句是:“青春期的幻想。”
也许是,也许不是。
但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说不好,不过倒是可以将她的一些事说给你听。
1
“晨儿,我要写小说了!”
“写呗。”
“那你说我这主角叫啥?”
“一定有个积极向上的。”
“崇明,崇尚光明,可还行?”
“可以啊。”
梅和崇明的故事就这么草率的开始了。
崇明的故事一开始就是古代无脑文,什么逻辑也没有,说错了,梅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是故事唯一的逻辑。
梅是一个没什么耐心的,当晨的小说写完了两本时,崇明的故事还不足两章就断更了。
2
一年后,梅上了初中,成绩勉勉强强混到了50多名。
学习压力不是很大,所以梅平时就看些有关政治法律等比较喜欢的书。
梅的小姨马上就大学毕业了,所以梅有了小姨不需要的高中书。
翻了翻微积分,看不懂;拿了本邓小平,懒得看……《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哲学?可以可以!
于是梅用了一个月,利用放学坐车的十多分钟把整本书磕完了,尽管有些似懂非懂。
有一面的内容梅很喜欢,都要背下来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历史决定论,是建立在唯物主义和辩证法基础上的决定论。它既不同于机械决定论,也不同于唯心主义的决定论。它认为社会历史的发展具有不以人意愿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性,又反对人在客观规律面前无能为力的观点……”
这句话梅很喜欢,但并不赞同。
她认为一切都是一定的,无法改变的。以前的事无法改变,以后的事也没有二选。只要有足够强大的计算力和整个地球200年甚至更久的时间的完整无误并且十分详细的信息,计算未来没有问题。因为有果必有因,不管是做什么都会有一个原因,尽管造成那个结果的原因有很多。就像函数里的X和Y。每一个X都对应一个Y值,但每一个Y都对应至少一个X值。更生动一点来说,就像看视频,进度条就在那摆着,无论你拖前拖后,每一秒钟总是那一个情景,不会第一次2’30时是兔子,再看一遍就成了狐狸。
于是梅就喜欢上哲学,尽管也是三分钟热度,不过倒也看了大半本。
在梅某次心血来潮,把房间大清扫时,突然看到了遗忘许久的小说。
正好梅没什么事,整理完房间后就重操旧笔给崇明一个“人生”。
这么久的哲学不是白看的,不觉间,梅特别注重起逻辑——
崇明,既是帝王家,一定历经磨难,所以有毅力并且杀伐果决;既是在一群姐妹们中脱颖而出,一定才华横溢……既是在姐妹中,那一定是女权社会,那……
渐渐的崇明的故事在梅的脑海里一遍遍地搭建,又一遍遍推翻重建。
3
梅算是很幸福的一个学生崽,没有课外班使得她在家里的周末异常开心。
梅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弟弟,脸圆圆的,走起路来可得劲了!每次见到他,梅的心情就不自觉的晴朗。
不过有人在的地方一定少不了摩擦,有段时间梅的家里气氛实在压抑,而梅又想起以前被关在门外的不好经历整个人开始沉闷,或者说这次的摩擦只是点燃真实的引线的火。
梅做了一个梦,梦醒时只记得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一个花瓶,花瓶上悬着一颗人头,后来人头对趴在桌子上写字的男孩说了一句“你已经死了”,最后桌子变成了一个沙发,一个女孩坐在上面,而那人头就悬在女孩的背后。
没头没脑的一个梦,而梅也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出了些问题,于是开始用日记发泄。
可还不够,崇明不是历经磨难吗?有她开解一定是好的,于是日记里出现了崇明的话语。
4
渐渐的,梅不再满足于让崇明出现在日记里,她把自己想象成崇明,那个自己心中最完美的光明。
崇明是梅,梅就是崇明。
梅深陷于心底最纯洁的温暖,无法自拔。
梅的成绩下降了,一百四十多名。
梅知道崇明再美好也不应再次出现,于是妄图将崇明封存。
成绩上去了,可梅的心因为无法排解愈加沉闷,心底的暴躁翻涌,嗜血的念头一发而不可收拾。梅再看血腥的东西时已经很少有情感波动,看凶案时也在暗笑杀手的愚笨,没有怜悯之心。
梅想阻止,于是崇明再次出现,尽管内心依然有些冰冷,可至少不会那么地嗜血。
梅知道,也许这辈子都离不开崇明了。
梅还想再试试。
上初中之前她特地问过,这所学校有心理咨询室。
是时候去看看了。梅这么想着。
向一个挺喜欢自己的一个生物老师以好奇的理由问了问位置,老师不知,于是问了办公室的其他老师,总算知道了具体位置。
当天梅就去看了。
没有老师在,不过巧的发现了自己的物理老师居然是三级心理咨询师。
梅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去找物理老师。
那天梅和老师谈了一个多小时,老师先对梅的行为做了肯定,最后语重心长的安慰排解梅一大堆。
梅知道老师为她好,但也许是自己表达不够清楚,排解了一大堆都被梅听出“青春期的幻想”的意思。
梅也不再说了,一是麻烦人家不好意思;二是管他什么呢,崇明对自己总是特殊的存在。
5
梅还是想更了解自己的情况,于是查了一下“人格分裂症”,感觉和自己的情况不符,搜来搜去,“分裂型人格障碍”倒挺像——
1.几乎没有可以获得愉快的活动。
这倒不是,玩手机时可开心了。
2.情感淡漠。
差不多。
3.对他人表达感情能力十分有限。
没毛病,自己人际交往能力的确不咋滴。
4.对批评和表扬无动于衷。
想在意的时候就在意,想不在意的时候就不在意呗。
5.没有与异性发生性接触的兴趣。
不想和任何人发生性接触。
6.偏爱单独行动。
嗯。
7.过分沉溺于幻想和内省中。
对的。
8.情绪不稳定。
笑话,都情感淡漠,还怎么不稳定?
梅不知道,不久的将来就被打脸了,挺疼的。
6
初二,梅的脾气就跟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着。
不过崇明会隐忍,每次梅都在崇明的帮助下安定了情绪,不过总莫名的憋着一口气。
梅离不开崇明了,至少现在离不开。
梅清楚的认识到了这点。
“崇明,不许离开。”
“傻。”
“崇崇,除了骂我傻,你还会骂我什么?”
“笨,蠢?”
……
这就是两“人”的基本日常。
7
梅对崇明的依赖越来越重。
刚开始那会,崇明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存在感很弱。现在在上课时,梅都不自觉的变成崇明。
“崇明,不要离开好吗?”
“我会永远包容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崇明,谢谢。”
……
终?
梅和崇明的故事没有完结。
也许崇明会一直陪伴梅,也许崇明会突然离开梅,也许最后崇明会彻底替代梅……
谁知道呢!
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重要了。
按照梅的说法——
崇明是我的光,只要她在,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