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这是龙应台的《目送》中写到的文字,少年时不解其中深意,再读时早已泪流满面,只希望时光倒流,更希望这时光慢些!
1、奶奶去世
2016年农历10月16日,雪。
早晨我像往常一样坐公交车去上班,刚刚走了一站地,电话铃声焦急的响着,接起来是我妈打来的,“老姑娘,你奶没了!”“妈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昨天我们还视频了呢!”“快回来吧!妈能拿这事开玩笑吗?”我妈说完这话电话就挂了,谁要去医院处理奶奶的后事。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我不知所措,整个人踉踉跄跄的下车,往车站的方向一边跑一边打出租车。
一路无语,也无眼泪。满脑子都是奶奶平时的样子,耳边都是奶奶说话的声音!我直奔殡仪馆希望能够见奶奶最后一面!我下车一刻不敢停留一路狂跑,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苍老吐字也不怎么清晰:“海燕,海燕!别往里跑了,人都在这呢。”我猛的站住,原来是四舅爷。
没一会我母亲独自一人从殡仪馆后院骨灰盒寄存处走了出来!母亲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我赶紧上前扶住母亲。在刚要上车的时候,“怎么没摔死她?”我听到后吓得抬头,却看到大姑含着眼泪和其他长辈咒骂。我刚想上前问一句我母亲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了吗?却被母亲拦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事情不要多生事端,听话!唉……”
随后我上了一个亲戚家的车,在车上我问了一句,“昨天我奶视频还在我大姑家好好的,怎么今早就没了?是怎么…”“大人的事还轮不到你小孩子来管!没规矩!”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正在开车的亲戚硬生生的打断了,母亲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只手捂着胸口,闭着眼睛,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实在担心母亲就没有再说什么。
按习俗家里有人去世,七大姑八大姨过来祭奠逝者,家里要简单的安排下餐食。
到了吃饭的地方刚下车,就看到屋子里乌烟瘴气的很多人,母亲说都是奶奶生前的亲戚没去殡仪馆送奶奶的。因为我家穷都不来往,所以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和母亲进去。
推开门,闹嚷嚷的大厅突然鸦雀无声!大家眼神犀利,狠狠的盯着我和母亲,“二小子和龙儿啥时候回来呀?”一位个子不高,有一脸肥肉,60多岁的老头严肃的质问!“二小子和龙儿都在回来的火车上。”母亲回。“啊…呜…我的妈呀……你死的冤呀!”突然大姑刚要大哭。众人或是去安慰大姑,或是互相耳语的同时一边指着我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