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大四的那一年,外婆的病更严重了。
暑假我回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望着那条回家的必经小路,她从自制的木板凳上起来,向前小跑,迎接她的外孙。外婆不停地跟我比划着动作,我半知半解,只能尽量去揣摩其中的意思,60多岁的外婆,不会说话了,她的世界变成了一个无法言说的天地。
外婆一家来自其他的乡镇,是水库的移民,作为外来者,要想在这里生存,必然要付出更为的艰辛的努力。
辛劳是伴随着外婆的一生的,养育三个子女,养育四个孙辈。幺舅是外婆心中永远的牵挂,他没有多少能力,不到四十岁,便和舅妈离了婚,也不再外出打工。天天在家,喝酒、惹事。这给爱操心的她,无形中也增添了不少麻烦。
爸爸想了一些方法,重新给外婆家修了住房,红砖红瓦,比以前的房子漂亮很多,但外婆一直不愿搬下去住,她说不想离开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
五年前的一天凌晨,我们一家人正在剑门关,妈妈接到了外公的电话,外婆走到了她人生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