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我都可以看见自己的心,荧荧微光,点点闪亮。这微光,虽渺小,却仍渴望照亮别人,温暖世界。虽微茫,却仍希望被世界温柔以待,不孤单。
大学毕业,同学各耍心机,各显神通,留省城、去部委、到机关……为了自己的前程拼上一把,亦无可厚非。只是要好的同桌、原来无话不谈的所谓闺蜜到最后都没透露她的去向是我心心念念向往之的帝都。如今虽与她同处一地,却鲜有来往,只因我弄不懂了这人心。
到得京城,任职于九十年代初的一家外销别墅,本以为努力工作就有回报,可偏偏入不了同部门一位顺义女孩的眼。老板面前常言是非,同事之后也对我各种微词。也许就是那么一点儿同行是冤家的牵强理由吧,我终于在一年以后离职。我的离去仿佛也并没改变什么。但这又遂了谁的心?如了谁的愿呢?我仍是弄不懂这些人的居心。
被朋友推荐去了一家名闻遐迩的大公司,行业鼻祖,业界大鳄。我的入职小小地逾越过了直接主管,然后便在半年的时间里受尽刁难。大公司先做人再做事。原来以为只要自己做好份内工作就好,却想不到这么庞大的公司人事复杂多变,其程度不比曾经鄙夷过的国企差多少。
有时候为签一个字,要经过无数流程和无数波折。而直接主管只是派了一个员工美其名曰带带我,实际都是在各自忙各自的,只能自己见缝插针学习一下。
部门的副总裁是个老外,我凭借以前在外企的经验常常用英语直接跟他沟通,这也被主管训斥越级。在还没熟悉部门工作的同时,主管一月一次的考核压力重重。她的考题常常就是压根没跟你讲过的内容,然后考完带着一脸遗憾对我说:你这样不行啊!得努力呀!
带着一脸兴灾乐祸,她走回自己的座位煲电话粥去了。以后的日子更加勤奋地学习,有问题随时问,每次都能被这位叫“Ada”的主管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不予解答。久而久之,我发现不论自己做得多好,也仍是迈不过这位主管的心门。心灰意冷之下,辞职而去。
后来也有离职的同事说我的存在,主要是可以用英语直接跟老板沟通,有可能会成为她(A)升职以及长期任职的障碍。
虽然十分不舍这珍贵的机会,但这嫉妒而又难测的人心又岂是我可以改变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去了民营企业,老板年轻有为,海归回国创业,野心勃勃,踌躇满志。初始时言语间各种信任,但做起事来又各种犹豫来。朝令夕改,早上做的决定下午就又推翻重来。因他自己并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留学回国就开始创业,因此广收各家所长,谁给的建议都听。造成忽左忽右,随时变化架构以及经营思路,最后指挥棒乱挥,让人不知所措。
如果只是经营不懂便还好,关键是他不懂用人。招聘来的人才两三天不到便辞退,原因也许只是嫌人家长相不好;有的是明明面试时很满意的,后来由于自己调整架构,砍掉了一些部门,便又让人家离开。诸如此类的例子太多,不胜枚举。
在此煎熬了两年之后,我终于成功离职。说起来前后提过三、四次离职,都没同意。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老板向我们个人借款以给员工发工资渡过难关。我个人向他出借了两次6位数借款。
然而,当公司收到融资款之后,他不是想如何经营自己的正常业务,而是想着如何精简人员节省开支,还劝我们自降薪水。我没同意降薪,他便开始日渐冷淡,而且日常工作都指示我们向另外一个股东汇报。
一个人的嘴脸和良心可以如此善变,我在此算是领悟透彻了。毅然辞掉了工作,收回借款,远离这家公司的是是非非。
我常以自己的真心,去为人去做事,然而却总是受伤时多,温暖时少。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