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次九型的二阶段课程我还是有很多想说的,既然不是某一个瞬间或某一个简单的日常生活事件,我就不按照觉察日记的格式来了,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吧(写到这儿也发觉自己在按照格式写的时候有刻意完善逻辑链的嫌疑,可能临在的方式更适合此时此刻的感想)。
其实一阶上完之后,我已经觉得自己好多了,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一个强大的理论武器,好像足够应付日常生活里那些小困难了。我开始期待二阶的课程,想念大家,也希望获得更多面对生活的力量。
后来我和家人们去了西安,经历了自己短暂的躁狂期,感到特别疲惫。我在二阶上课的前一天晚上才回到北京,挣扎着做完心理咨询,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第二天又遭遇高速出口的超长堵车,我只觉得这个开篇可真是特别。结果二阶一上课,我就开始不停地干呕,到跳舞的时候居然真的吐了出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来到一个安全的环境让我可以没有顾忌地发泄自己的情绪,还是我只是中暑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感到更放松,还是更恐惧。
第一天就在呕吐感和拼命咽下呕吐感的对抗中度过了,没想到更难过的体验还在后面。
第二天呼吸静心,我看见林老师演示的时候已经非常害怕,后来打气的过程中总是没呼吸几下就有强烈的窒息感,我觉得我一直在努力只是最终没有成功而已,但现在想想也许那种窒息的恐惧已经让我放弃了尝试。后来大家开始情绪发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想静静地坐着,后来陈老师说了一句类似“动起来,不要在那里坐着”的话,但我就是不想动。再后来好像有点想尝试,但又觉得自己打气都没有成功就这么去发泄情绪难道没有刻意为之的嫌疑?最终时间在思想斗争的过程中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场游戏结束了。我开始懊恼,为什么没有试一试呢?但心里又明白得紧,那种窒息感让我恐惧,明知死不了但是又活不下去的感觉太痛苦了,我根本一秒都不想体验。
第三天的呼吸静心我下定决心要按照要领全身心体验一下,这次有一点进步,至少有一点情绪出来了。在我刚要觉得万事大吉的时候,陈老师说要我们躺下来开始大口呼吸,我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动弹不得,正在试图用手捋顺胸口那团气,林老师突然过来猛捏了我的肩膀一下。那一瞬间我就是觉得好疼,但是不知道怎么办,林老师随即喊了一句“喊出来,喊!”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通过发泄情绪舒缓自己。之后我哭喊得停不下来,觉得好像堆了一世的委屈要诉说,我也真的诉说出来了。这时我又觉得,这下差不多了吧,谁知陈老师又让我们开始用嘴呼吸,我还没来得及思考陈老师就过来猛掐我肩膀,情急之下我好像真的开始快速大口地用嘴呼吸,然后情绪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来了。这次我感到很深的恐惧,我甚至要蜷成一团以抵抗外界的干扰,我觉得前排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片空地,有一个人举着刀要杀我,愤怒和恐惧交叉,我拼命喊着“差不多就得了”,仿佛自己真的会在下一秒死去。我还隐约听见有人吐了,我就有意识向反方向挪了挪,但醒来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我像做了一场梦。
第四天早上我身体已经非常不舒服,在领教了前两天的厉害之后,我很想以这个为借口逃离早课,但后来还是挣扎着起来了。其实进教室的时候我是很平静的,或者说期待与恐惧并存,并没有哪种情绪占了上风。但后来老师说又要呼吸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害怕了。我不知道是头脑的力量还是真的有情绪,总之一上来我就开始疯狂呼喊,并且抱住自己不想让别人碰我,其实就是想让驻场支持助教看看我情绪已经出来了不用再来按我了,后来月馨姐还是过来了,她碰到我肩膀和真正开始发力有一个时间差,所以我感受到她的手但其实并没有感受到疼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大喊,可能就和小孩子还没打就已经开始哭了差不多吧。我没有想示弱,但是我真的希望不要有人碰我,那之后我一直死死抱住自己,嘴上还在说“别碰我”。
直到现在我的恐惧还在,好像高高在上的壳被拿掉之后,受害者模式慢慢浮出水面,我又变成了觉得靠自己什么都做不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