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把我推向了1993年,一个懵懂晦涩的年代就这样开始了我的无知和浑噩。1993年的那个春天,是我在胡帐县中度过的第一个春天。经过了一个学期的难耐和磨合,我在胡帐中学不在那么孤独和难熬了。来回上学和回家的路上多了很多小伙伴,有刘要俊、张招生、康寺固的黄英许、黄彦民,后来又多了王之理和张永驻等等。春风吹拂着我们的青春、杨柳陪伴着我们的成长、路边的麦田和油菜花点缀我们的梦想,就这样一路说笑一路骑车,不知不觉中懵懂和酸涩渗透在我们的心田。刘要俊暗恋上我的村的一个女生,而我也默默的对一个女孩产生了好感,不同的是刘要俊暗恋的痴迷以至于耽搁了他的学业,而我却不敢对那女生有任何的表白。迷迷糊糊的少年、浑浑噩噩的时光,我的学习也随之下降,尤其是英语数学更是惨不忍睹,但是我的语文成绩一直是我的骄傲,但是班主任宋振兴老师不止一次的告诫我要好好学习,有一次宋老师语重心长的给我做思想工作,他说“你把学语文的劲头放在学数学英语上,你的成绩肯定会快速的提高”,现在想起来,除了后悔,就是对宋老师的感激。
那时的岁月,真是不堪回首。我曾经和王胜一起躲在学校西墙外逃课,看农民伯伯在地里干活,看蜜蜂在油菜花里飞来飞去,还一起唱歌。在那个春天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王爱苗老师教我们的几首歌:《大风吹着我走》《好人一生平安》《不能这样活》《不白活一回》等等 ,殊不知我们嘴里唱着《不白活一回》,而我却白白的活着,整天不学习,白白的打发时光,在班里偷看心仪的女生,在课间和宿舍闲聊着八卦废话。有时候,我们和几个同学中午不午休,步行去章台大街上玩儿,那时候我们手里有几块钱,买冰糕买零食,有时候买金庸的小说、甚至买少儿不宜的书。灰色的时光悄悄溜走、蹉跎的岁月不堪回首。多少的大好年在无知中逝去,留给我的只是无尽的遗憾和悔恨。
那时候我们还时兴放麦假,在家里我不情愿的跟爹娘在地里、在麦场上干活。那时候的爹身强力壮,中午几乎没有午休过,他总是天不亮就起来,好歹吃点东西就匆匆忙忙的去地里,我娘给我妹妹做好饭也去地里,而我有时去地里很晚,有时候干脆不去。爹干完活回家,发现我没有去地里就生气的骂我,骂完后又去卖场准备压麦子。我只好不情愿的跟在爹身后干活。那时候我就盼着早点开学,开了学就不用被太阳晒了,就可以在躲在学校的教室里“乘凉”了。唉,我当时是多么的混账和不孝啊!
麦假开学后,又过了一个月初一结束了。但是我的初一基础很不好,不禁偏科严重而且没有养成好的学习习惯,整天和一些不务正业的同学瞎混,浪费了大好的时光。升了初二后、重新调了班,班主任换了刘彦生老师。因为学校住宿紧张,我们几个男生住在教室的后边。这也许是我的上学生涯中最奇葩的事情了。初二的秋季,新开了物理,老师是刘淑萍,用纯正的方言给我们解读自然界的物理现象和规律。由于物理学科依赖于数学,我学的似懂非懂,成绩依然滞后。
秋风落日孤雁啾啾、天高云淡黄叶浮沉,远眺旷野极目天际、浮云飘绕星辰漫天。无数的日子随风而去、迷茫的岁月周而复始,就这样,我不知道度过了对少个日日夜夜。爹娘不忍心让我顿顿吃干硬的馒头,就让我在家带几十斤麦子送到胡帐村里的馍馍铺换成热热的馒头,在从学校食堂顶上小米粥,舒坦的吃饭,让我舒心的成长。然而我却没有用爹娘的良苦用心换来应有的成绩。冬天来了,寒风瑟瑟吹长夜,雪花飘落伴无眠,冰霜印烙满窗棂,枯树败枝映屋檐。那些日子,我们在食堂打来的米粥到嘴里都是冰凉的、吃的萝卜酱咸菜疙瘩涂上一层冰霜。晚上睡觉的时候谁都不敢脱衣服,因为太冷太冷。回家的时候赶上下大雪,冰雪封路,无法骑自行车,我们都步行踩雪回家,到家时天都黑了。月色照耀回家的路,寒风在耳边簌簌的挂着,我们一路说话一路回家,一开始使我们八九个人,到家时就剩我自己,因为途中别人都回家了。那是一段艰苦的岁月,那是一段值得回忆的年华。时隔多年,我还不时的梦见我在胡帐上初中的岁月。
期末考试结束了,我的成绩偏科严重,在班里居于末尾。那时候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有的是家里一台黑白电视机,在家里看电视成了当时最快乐的事。伴随这1994年的春晚熟悉的《春节序曲》的旋律,岁月把我推向了1994年。一个偶然的刺激,又惊醒了我的少年的心,一次人生抉择和奋斗更大的改变了我的生命轨迹,也彻底改写了我的人生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