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学校举行赛课活动,我参加了。
我讲的是杜甫的诗《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听课的有学校王校长、教务主任、教研室主任,还有前辈米老师、梁主任。我也算是学校老教师了,二十多年来讲公开课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从十七岁就随我哥在太清念书,中招考试,上了淮阳师范。上学那会儿,有人就说我不是鹿邑人,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他们说的很对。
二十八年来,我在鹿邑学习、工作、娶妻、生子。一路走来,已是两鬓泛白的不惑之人。写到此处我想起贺知章的诗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是呀,一个人的故土情结,恐一辈子都割舍不掉。
抓一把黄土哟!放在鼻息间,闻一闻,嗅一嗅,是亲切的故乡的味道;是骨肉亲人的情怀。生养的故乡,那一片的绿树红花;那一弯的小河流淌,怎能不使你怀想。
妈妈教你学说话,故土养活你长大。无论你在海角在天涯,那情、那话,永远流淌于你的血液,根植于你的骨髓。
我在我村西边的米楼上小学,全校老师上课都是本乡本土的家乡话,没有那位老师讲普通话。我也跟着用本乡本土的家乡话读课文回答问题。后来上淮师,老师上课讲普通话的也很少,当时我记得在淮师上学要求讲普通话不严格,几乎大家都不讲,我也不例外,家乡话随我左右,伴我至今。
我记得有一次,也是讲公开课,我讲球王贝利的自传《第一千个球》,记得那是全校教师听课,不分科别,教室后面坐的都是老师。我班学生被挤在前面坐在教室地板上听课,我站在讲台上开始了我的讲课。我的授课流程设计,得到全校教师的认可,学校领导也表扬了我。
我清楚的记得,王主任说的一句话:“林老师讲课语言很有特色,地道的商丘话加鹿邑话。”我知道王主任说我普通话讲的不好。我也竭力的学说普通话,但就是家乡话太浓,不好纠正。
去年全国教师普通话测试,不限制测试次数,我去年没有资料,也没练习,在测试的时候全凭感觉。后来普通话测试结果出来,我的成绩是85.9分。如果不是语文教师完全达标,因为我教的是语文,分数得达到87分才达标。
今年的普通话测试,我又报了。我这次练习了,但总觉得不好,有些字音就是读不准,不是普通话的味道。我跟着录音读、练习,总是一些音调拿不准。
这些年,我回老家的时间比较多,一是父母年纪大了,我们能陪伴的时日不多了;二是自己也人到中年,想家、恋家的思绪日渐浓厚。有时走在从小经常玩耍的地方,碰到同村的人,似曾相识,又陌生的颜容。或许时间久了,已不记得谁了,我一脸的茫然,只有对方说我是谁谁,我才在脑海中显现他(她)小时候的模样。
彼此开口说话聊天,他们说我和以前一样,口音没变。是啊!乡音难改。
前天的赛课,我的课堂教学紧凑,学生当堂练习,效果不错。课下前辈米老师把我在授课中发音不准的字都记录下来,于我一个一个的纠正,我们正探讨字音时,教务主任丁主任说:“林老师是商丘人。”丁主任言外之意是说我讲课时的乡音太重。根植于心的乡音真的难以改掉。
一个人无论走多远,他都会想家;一个人无论多大,他都会想妈妈。无论他学的普通话或者外语多么标准熟练,让他开口说家乡话,他会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我是故乡的人,故乡的黄土养育我长大。如今我鬓发已白,乡音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