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发自简书App
听《为你读诗》，想起还不太遥远的过去。
我和儿子都喜欢下雨的夜晚，当然是小雨，偶尔伴着遥远低沉的雷声更好。儿子说，这样的夜晚会睡得特别踏实。
有多久没有静静地观察雨了。
在我的老家，春天或春夏之交，在快下雨的时候，村子东边那连绵的山头先起雾，雾从山顶向下蔓延，满出来似的渐渐往山腰覆盖下来。雨也是从山头先下来的，一层一层纱缦似的，珠帘似的，渐渐挂满了整个天空，这过程中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就这样雨从山头一直走到我身边。
小时候，会在雨天，站在房檐下看着雨滴从屋檐掉下来，跌进家门口的水沟里。那水沟并不是特意挖的，就是江南多雨的日子里，雨水凿开的。稍大一点的雨会在水坑里打出一个又一个泡泡，泡泡一个个咕嘟咕嘟地从底下冒上来，又无声无息地破碎，充盈了水坑，向沟里流去。
在农村，这样的日子也难得闲下来的，所以大多数这个时候我便会一看半天。碰上长辈们不忙农活，就会聚到一起谈天说地，偶尔也会拿出珍藏的并不很多的蚕豆炒白锅（不放沙子直接炒蚕豆的方法），这样炒的蚕豆虽然硬，但对于食物短缺的所有人来说，是极其珍贵的小零食。
现在听见雨声，血液里曾熟悉的感受会隐隐约约流淌，但更多时候，只是说一句：外面下雨了。甚至直到出了门才发现，哎呀，刚才下过雨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