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我说自己一定要写一篇长篇小说。理由特别荒唐,好像是正在看的一本小说烂尾了,被我猛烈抨击“毫无美感”“文笔僵硬”,然后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要是我写肯定比XXX写得好。
在熬了四五天的凌晨两点后,还没等到“新生代杰出青年作家”横空出世,就有新公告宣布——该作者暂时封笔。说暂时是因为,虽然在行动上做不到天天写东西,但贵在心意嘛。
关于小说,想法会有很多,每次躺在床上冥想的时候,总会被自己的思路惊艳得不能自已。甚至做梦,都可以做成一场原创大型玄幻/古装/都市片,以至于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可能就是那传说中天生的作者。
每次和某人聊我的小说,他可能需要在十分钟内给我三十个白眼和二十二个冷笑“哼”再加七八句“没毛病吧你”。有一天刚在街上买完宵夜,外省的他一声没吭的突然来了电话。说一声不吭是因为平时都是微信通话,突然用手机打,让无产阶级感到一丝慌张,以为有什么急事,比如借钱。
半死不活的声音跟我说:“哎,忙吗?”矜持得以为他至少要借五百。
我只能捏着嗓子,装作不开心:“干嘛啦!”
“吃饭了吗?”
可能是八百。
“你不看看现在多少点了,还吃,还吃我怎么保持完美身材?”这时候当然不能暴露手边的宵夜,免得让他觉得我竟然还有钱买宵夜。
“看你最近的文章不错呀?”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等哪天出书了送你一本。”
最后他没开口借钱,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笑了挺久,招呼不打的就挂了。
莫名其妙。
后来我给不能写小说找了很多个连自己都心安理得的理由。公务繁忙,每天不是翻译古文就是翻译英语,有一次还丧心病狂地让我翻译狄奥多西法典,差点为学术献身;关爱身体,每次在极度拖延中完成日常的工作后,大概就十二、一点,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稀疏。
后来,英语水平依旧停留在Hello how are you,头依旧在秃,小说依旧在梦中火热上演。
天为什么是蓝的?总不该是绿色,我比较喜欢它是蓝色,大多数时候它想让我开心一点,所以拼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更蓝一些。
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把梦境记录下来就更好了,那样可能要成为新生代杰出青年导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