焖面

天空已经飘起了细雨,风力还很微弱,看了看表才6点多钟,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买个早餐。

烧饼铺没有营业,继续往前走是葱油饼铺,担心他们家的油可能不健康,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在一家包子铺,我买了10个包子3杯豆浆。提着早餐往回走,途中发现小超市居然已经开门营业了,我进去买了一些排骨和冬瓜炖汤;买了一点面条,一些青豆角用来做焖面。

焖面是老家河南的一种面食。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生活上省吃俭用,因为做焖面需要用很多油,一年到头吃不上一次。印象最深的一次焖面是有一年冬天,那一年我们家养的一头猪得病死掉了,父亲舍不得扔掉,生猪肉又不容易保存,于是就把猪肉练成了油渣。那年冬天我们家就在煤火上面放了一口铁锅,用猪油做了一次焖面,那是我吃过的最香的一次焖面,之后虽然也吃过无数次焖面,都无法超过那一次的猪油焖面。

初中时候在外婆家寄宿过一段时间,那时吃过很多次外婆做的焖面。外婆家那时出了经营一个小商店,还有一台轧面条机,可以加工新鲜面条,配不同的切刀,可以切除宽窄厚薄不同的面条。外婆做焖面喜欢用圆圆细细的面条,焖出来的面条既软又香,每次我都会吃上一大碗。做焖面通常会放一些酱油提味和上色,所以吃完之后会觉得有些口渴,所以经典的吃法是焖面配上一碗鸡蛋汤,这样吃起来就不会觉得口干。

吃焖面最好就着大蒜头一起吃,大蒜的辛辣可以化解焖面的油腻。上高中的时候,每次中午学校食堂都会做焖面或叫做卤面。大家都爱吃焖面,常常时三五个同学结伴一起去食堂,用一个饭缸盛上满满的焖面然后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圈吃,有些同学会从家里面带一些自家地里种的的大蒜,每个同学都会掰上几掰蒜头,剥掉蒜皮,把剥好的蒜头丢进碗里,吃一口焖面咬一口蒜,蒜头的辛辣和焖面的香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很快一缸焖面被一扫而光。其中一个同学曾经吹牛,只要有蒜,我吃三碗焖面也没有问题。

来到南方后,绝少有机会吃到正宗的焖面。因此每次回河南老家探亲,母亲都会跟我做上一大锅的焖面,虽然现在日子好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也吃过不少,但每次回去不吃上一次母亲做的焖面就觉得少了什么。既然这么爱吃焖面,在深圳又吃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学着做焖面了。我让母亲把做焖面的方法传授给我,回到深圳之后,我就开始尝试着做,但总是做得不是很成功,不过即是如此,女儿还是特别爱吃我做的焖面,时常提醒我做焖面给她吃。

这一次的焖面做得还算满意,软硬适中,咸淡适宜。熟能生巧,量变发生质变,看来经过这几年的反复实践,总结经验,终于掌握了这一项本领。虽然再也做不出同样童年少年时吃过的味道,但是也算是传承了一项祖辈的手艺,也算是一种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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