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叶山
慕容垂命其子慕容令断后，慕容令将追兵击溃，慕容垂见再无追兵，便率部投了前秦。
这前秦王苻坚，只所以原来不敢进攻前燕，就是畏惧前燕有雄才大略的慕容垂。今见慕容垂来归，大喜。亲出城郭十里相迎。苻坚爱喜慕容垂、慕容令及慕容楷之才干，皆厚相待，赏赐财物万巨。关中士民素闻慕容垂父子之名，皆相慕之。
秦相王猛深知慕容垂有雄才大略，怕将来引以为患。便对苻坚说：“慕容垂，燕之戚属，世雄东夏，宽仁惠下，恩结士庶，燕、赵之间咸有奉戴之意。观其才略，人之杰也。蛟龙猛兽，非可驯之物，不如除之。”苻坚未从，并以慕容垂为将军，封宾都侯，食华阴五百户。
同年，苻坚谴使来前燕索要出兵相救时许诺的土地。慕容暐毁约，并谴梁琛出使前秦，与苻坚通好。梁琛回来后，对慕容评说：“前秦操练士卒，讲习武艺，把粮食运到陕东，依我看来，没有长久睦邻之理。加上吴王慕容垂逃往前秦，肯定有窥测间隙之谋，我们应当提早防备他们。”慕容评不信。
梁琛说：“邻国间互相兼并，由来已久。东晋桓温不足为虑，惟有秦相王猛，不得不防。”慕容暐、慕容评都不把他们视为忧患。皇甫真又谏言：“吴王慕容垂外逃，有伍子胥之祸，应防未然。”慕容暐、慕容评都不以为然。
过了不久，果如众臣所料。前秦王苻坚记恨慕容暐毁割让土地之约，果然发动了对前燕的进攻。以国相王猛为前帅，慕容垂为参军，以大将梁成、邓羌为先锋，起兵三万，攻打金墉城。金墉守将慕容筑，婴城自守，遣人报于了朝廷。慕容暐闻报，命镇守荥阳的慕容臧率兵救金墉城。
慕容臧率兵前往，在石门与王猛前来阻击的部将梁成、洛州刺史邓羌相遇。两军交战，慕容臧大败，死者达一万余人。接着，双方又在石门相持。慕容筑因援军不到，以金墉投降了。
这时慕容臧才率军赶到，又中了梁成的埋伏，燕军又败，慕容臧逃走。
东晋太和五年（370年），秦王苻坚命国相王猛率杨安、张蚝、邓羌等六万之众，攻入燕国的并州。兵分两路，王猛率兵攻打壶关，杨安率兵攻打晋阳。
慕容暐闻报，见东南有晋军战事不断，西北又有前秦大军压境，便召大臣商议对策。大臣们因慕容评等人贪图财利，为政受贿，录官并非因才能而以喜好，都对慕容评愤恨。又知慕容评背后有太后可足浑氏干政，弄不好恐见害，多不言语。
慕容暐见了，只好命慕容评为帅，起兵四十余万，进行迎敌。
这时秦相王猛、杨安等已攻下来壶关和晋阳，正在兵出潞川。与燕帅慕容评的大军相遇，两军对阵。慕容评见敌兵孤军深入，利于速战。而自己粮草充足，兵多将广，以为只要坚持居守，敌兵一定会退。可王猛却暗中遣兵，偷袭了慕容评的粮道，粮草均被秦军放火烧掉。
众军见没了粮草，顿时斗志皆无。慕容评见粮草被毁，被迫在潞川决战。慕容评大败，军队死者有五万之众。慕容评逃回了邺城。王猛挥军，长驱直入攻到了前燕国都邺城。
这时苻坚又率兵十万之众來援王猛，大军会合于邺城之下。慕容暐见事危，利用夜间打开邺城逃走。慕容暐与慕容评等几十人骑马逃往昌黎。苻坚命郭庆在高阳追上了慕容暐，被部将巨武擒获。慕容评逃走，他逃到了高句丽。高句丽王惧怕引来兵祸，只好将慕容评擒获，交与前秦。秦军又收复了前燕的散部，至此前燕灭亡。
秦王苻坚闻慕容暐被擒，便命将慕容暐及其王公以下的臣僚族人与鲜卑人四万余户迁徙到长安。
苻坚先将慕容暐之妹，美貌如花清河公主纳入宫中玩乐。这苻坚有娈童之癖，见花清河公主之弟慕容冲美貌，也纳入宫中供他玩乐，姐弟专宠，旁人莫进。相国王猛劝苻坚杀掉慕容暐一族，苻坚不忍心，采取了怀柔之策。封慕容暐为新兴郡侯，他的属旧均进行了封官，并命他们固守原属地，都成为前秦臣子。但这前燕的疆域尽归了前秦所有，两河流域也归了前秦。
这前秦先灭了前燕后，又挥兵收取了两川蜀地，灭了前凉收取了河西之地，灭了代国，又收取了阴山、河朔地区，统一了北方。不久，王猛病死，苻坚如失一臂。这时南北方只剩下了两大军事集团，强大的前秦占领着北方领土，东晋占据着长江东南的土地。
东晋太元九年（383年），苻坚大举南侵东晋，以慕容暐为平南将军。苻坚在淝水之战中大败。被北府谢安、谢玄八万控弦，破苻坚百万之众，苻坚一败涂地。晋军追击，风声鹤唳，八公山上，草木皆兵，可见苻坚输得有多惨。
慕容暐随苻坚逃回了长安后。苻坚回来后，一蹶不振。他控制的北方领土，全面分崩，狼烟遍地，各游牧族头领纷纷反叛自立。为了争夺地盘，相互杀戮不止，生灵涂炭。
这时从东晋前秦战场上败下来的慕容垂首先反叛，率三万大军临邺城，在邺城南自称燕王。改前秦建元二十年为燕元年。慕容暐之弟慕容泓乘机叛秦，率兵占领了关中地区，后建立起了另一燕国，史称西燕。苻坚如热锅上的蚂蚁，四面无暇顾及，兵败逃回来，只有在长安困守。慕容暐见前秦国兵败国乱，想乘机谋划杀死苻坚，投奔慕容族。事情败露，被苻坚所杀，时年三十五岁。后来，南燕立后，追谥他为幽皇帝。
慕容垂在邺城南，遂招集前燕旧将与各路大军会攻邺城。这时慕容垂已经攻邺城不下，转兵攻取了中山地，命慕容农率步骑三万大军北过居庸关，经凡城（今河北平泉南），直捣龙城。龙城破，前秦守将余岩被杀，慕容农占领了龙城。又大败高句丽，夺回了辽东和玄菟二城。
这时苻坚返回长安后，不久羌族头领姚苌反叛，率兵包围了长安。苻坚从长安逃到了五将山，被姚苌部将吴忠所擒，送至新平被姚苌所杀。整个北方又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
苻坚被杀后，苻丕闻苻坚死，遂即皇帝位。燕军也乘机夺取了邺城。慕容垂以慕容和为将，镇守邺城。邺城之战结束后，慕容垂命慕容农为使持节、都督幽、平二州、北狄诸军事、幽州牧，镇守龙城。十二月，慕容垂至中山不久，便决定定都中山（今河北定县）。这正是：各路草莽争王侯，戎马交驰何时休。大业未竟高冢起，一抔黄土掩风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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