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是现实的映照,妖怪画是对恐惧的描摹
妖怪存在于现实之外的,但是不用怀疑妖怪的虚妄,因为现实世界中的所有的物象,其实都是内心恐惧的描摹。妖怪的出现,其实就是如此而已。而人类记录这些内心恐惧具化的妖怪,其实也在是描摹自己的内心而已。在盛行妖怪的国度——日本,这是人们所熟知的事情。
此刻手里的《绘本百物语》,正是这些不断在人类脑海中产生又不断变形的妖怪的具化。
读《绘本百物语》的时候,关注到的第一个事情是作者——京极夏彦,无论是日本独具特色的“妖怪型”推理作家的称号,还是新本格派先锋人物,“京极夏彦”这个名字代表的必然是对这个世界诡异现实的一种窥测。
而另一个作者“妖怪专家”“妖怪专家”是《阴阳师》角色创立者之一,也是与京极夏彦合作过多年的作者,两个资深的妖怪研究者,对于这样的展现其实就是得心应手的,在早年的合作中,他们所讲述的妖怪故事,早已成为日本系列流行画卷中的典范。
比如著名《百鬼夜行系列》以及与之同行的《画图百鬼夜行》系列和《百鬼夜行绘卷》系列其实就已经早负盛名。在日本系的诡异事件记录中是非常独特的存在。而《绘本百物语》则是其中精华的撷取,《桃山人夜话》则是这本书的主体。
在读《绘本百物语》的时候,鸟山石燕的代表作《百鬼夜行》四部作品的内容都有了详细的收录,同时在阅读的时候还有一种让人觉得非常有意思的东西,那就是对妖怪的地点和来历做了细致的划分。这在以前的京极夏彦的书籍中很少有出现,但是这本书却给了一种“普及妖怪”的感觉。
鸟山石燕的绘图依然在《绘本百物语》保持了精品以上的水准,他将妖怪画中的怪诞的程度做了一定的削减,但是相应的,那些绘画内容中震撼力和跃动感却丝毫都没有减弱,而且,在《桃山人夜话》的罗列中,行列中的妖怪是做了重新的划分的,同时,这些内容里还有对应的隔离和说明。
并且让人惊喜的是,在这一次中,即使是原本无名且难以描摹的怪物,在这里也有了赋形,这一点和以前读的妖怪之类的书籍有很多的不同,尤其是对应的画卷,很多熟悉的内容还增加了对应的解说,这些解读虽然看了让恐怖的气氛有了改观,但是反而增加了知识,削减了神秘之感。
《桃山人夜话》里面的绘画,其实往往是可以从文字之外来解读出额外的意思的。我们在描绘世上本来不存在的这些妖怪的时候,其实这些形态各异的妖怪画,是拥有人间的许多秘密的映照的,而在读者的流传中,在民众不断地延伸中,我们还可以看到,文字也有了形象加工的能力,妖怪画也因读者的存在而有了更加深刻的意义。
像“飞缘魔”一词的出现,多田克己负责给出了意义和内涵的揭示,““火阎魔”,是火炎地狱中的裁判官之意”,但是在人间的出现却不是偶然的,而是来源于中国夏朝。妹喜、妲己、褒姒,那些被称之为红颜祸水的女子,都是“飞缘魔”。
在图画中的“飞缘魔”形象,因为人的不同,其实在读者的眼里也有着各种不同的内容,我们对这些画师创作出来的形象之所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其实也是因为这些形象,其实本来就是我们熟悉的人物形象的具象化而已。
再像“如夜叉”,这里的形象就与普通的形象不同,是指如同夜叉一般令人恐惧。“外面似菩萨内心如夜叉”,而这时候的妖怪,就会以女子的魅力形象出现了,种种招致了祸端的人,还有迷惑人心的女子,在这些情境下,就会成为来障害的魔天王,夜叉,也是其中一种。
《绘本百物语》的精彩之处大约也是如此,可以在各国流传的怪谈的搜罗之后,以插图的方式将对应的形象呈现给读者,虽然“百物语”是以书的方式出现的,但是和传统的日本百物语集不同,看看目录你就知道了,是按照妖怪的目录来罗列,这一点,在以前读过的书几乎都没有。
《绘本百物语》中的妖怪虽然不是特别出现,但是和鸟山石燕的《百鬼夜行》却有着同本共源的关系,赫然就是其比较的对象。或许,我们在妖怪画的基本形态的还原中,能够解读出一个完全复刻的日系妖怪图谱,然后让读者自己解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妖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