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情节

(文/舒  天)

此文在行业报发表之久远,未记何时何处。曾经的一点小回忆。

对了,这篇曾经被全文剽窃过,发表数年,看到作者名更换之外,一字不差(包括题目)再次被发表。心想:眼光不错嘛。

总感觉,文竹既非花亦非草,而是一种有灵性的景致。

朋友送了一盆文竹,我把它放在微机台的一侧“陪伴”工作,转身便可看到,那叶枝如片片绿色薄云,含蓄沉稳、错落有致,每每对视,欢喜之心油然而生、无以言表。

喜欢文竹,喜欢它平实安静、素面朝天的样子。若可以有表情,我想它会是始终微笑的,那看似纤细怯弱的枝条,总能不声不响却快快乐乐地茂盛成郁郁葱葱的一片。它不事张扬,即便每天畅快的拔节也无声无息,成长的力量却撼人得很,柔弱而清新、旺盛而顽强,一如人生,需要一颗安静的心,一份淡然的超越,一份从容的执着……

喜欢文竹,喜欢它每天都有新的“进步”。工作之余,起身俯看,那深绿的枝条上每天都会伸出一小节,小节上又会长出小米粒大小的草绿枝桠,枝桠上又有一层毛绒绒的嫩绿,煞是可爱。一天一天,它总是向上向上,若搭以架诱,还可以很快长成一片立体的绿荫,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绿色深深浅浅、影影绰绰、斑驳如画。

喜欢文竹,喜欢它不管不顾不羁的个性。它总是由着性子长,自然而然地尽情宣泄。有风的时候,就潇潇洒洒地随风摇摆,绒毛一样柔软湿润的叶子自然摇曳,是绝对的“原生态”舞蹈;没有风的时候,翠色欲滴静若处子,镇定从容地舒展,真是谁看谁舒服。

那么喜欢文竹,却曾有过狠狠心抛弃它的念头。朋友处有棵自窗台爬至房顶的文竹,整个屋子因它生机盎然,犹如一副绿色的画卷自上而下倾泻,像极了一幅美妙绝伦的风景画,看过的人无不啧啧称道。可,有一日,我再去看它时,它竟枯黄了,萎落的枝叶,黯淡的色彩,似默默诉说对生命的眷恋。突然记起一句熟悉的歌词“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这繁华背后的寂寥,让人心下不忍,难怪顾城写“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您避免了一切开始。”(顾城《避免》)于是,我犹豫着,我的文竹不要养了吧,我可不想看着它也沦落到这种境地。可是,秉性蓬蓬勃勃的文竹却不会因我的一念之差而就此罢休。不几日,朋友告诉我,那似乎该抛弃的枝叶,重新抽出了新枝,那已到房顶的枝叶的尽头,竟又吐出了一丝新绿。我忙赶过去看,那黄绿相间的文竹自然而惬意地临在窗前迎着我诧异的目光。我不仅惭愧而感慨,对文竹和生命也有了一层新的理解,那就是:生命系本真,平淡与繁荣,寂寞与喧嚣,归于一种坚持是否留在心间……

反观我的文竹情节,有的是千般理由喜欢,但生命更是一个洗尽铅华的过程,无须任何理由,我们只需且行且悟 , 于人生的游走中卸去一身纷繁浮躁 , 做最本色的自我 , 求最单纯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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