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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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清的江水,柔柔细细的沙子,铺开在眼前。汉水映着群山,组成了一幅唯美的山村水墨画。

        生就于汉水河畔,看惯了汉江平静和不平静的样子;也喝着吃着汉水和汉水中的事物,一年年的成长。那一种很深的、无法言说的某种情愫在心中滋生、蔓延开来……

        青青的蚂蚁草,铺满了汉江河畔;凉凉的晚风,吹透了汉水两岸。在这炎炎夏日,已不是太热的傍晚,我和一群乡邻,正在汉水边上纳凉、在汉水中予取予求。

        我们在河边奔跑着、嬉闹着,在这片银色的沙砾中,拣起一块块被江水冲得洁净而又光滑的形状各异的石头,在那比划着它们的形状,争论着它们到底长的像什么东西。蓦然,我拣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石头。它很细,上面有极长的纹路,从底部一直延伸到顶部,而顶部却又平平展展的,在正当中有一个圆形的小孔,像极了08年北京奥运的“翔云火炬”!我们都围在一起惊叹着,感叹着自然界的神奇力量,更惊叹它鬼斧神工的创造才能。

        我和陆哥并排走在河畔边上,晚风徐徐吹来,我们坐在软软的蚂蚁草上聊天。聊着聊着就讲到了小时候的一件险事。那是94年的夏天,暴雨过后江水暴涨,却也是鱼儿最多的时候。我和陆哥相约下河,一起撒网捕鱼。虽然那时我还小,但从小在河边混惯了的人,水性还是很好的。再加上许多的鱼儿在眼前蹦来跳去的勾引我们,也就管不了河水泛滥了。我往江中凫水带网,陆哥在河边放网,不一会儿,就逮了半篮的鱼。我们更加忘乎所以起来,却忘了潜在的危险。陆哥是家中独子,对下河管得很严,他当时还是不会游泳的。所以当他脚下一滑,迅速栽倒在水中时,我来不及拽住他,只能大声呼救。刚好也在江边的叔伯和爸爸赶来时,陆哥却神奇的从河底摸着刚被淹没的禾草,顺着河底爬了上来!讲到这,我俩唏嘘不已,感叹运气真好。若不是那些禾草根茎深深,陆哥笑着说,我们可能阴阳两隔了!呵呵,不会的!你命大,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吗!

        边说边笑间,我们脱下了鞋袜和衣服,撩了几把清清的江水在身上,拍了拍前胸和后背,扑通扑通的跳入水中游了起来。游累了返回河边,静静的卧在水中,仰望夕阳西下。偶有几条调皮的小鱼儿,在我们的脚丫子间嬉闹。

        正出神间,听见母亲在门前叫我,让我赶紧回家。回神才发现,暮色渐浓,小山村里已是炊烟四起。在夕阳的余辉下,这个汉水河畔的小村庄,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光辉灿烂、流光溢彩。暮色中的村庄,被枝繁叶茂的树木包围,偶从漏过的缝隙间,才能瞥见一点儿黄墙黛瓦,如此宁静致远。乡村的夏、乡村的傍晚,如世外桃源般,这样的景色优美、这样的楚楚动人。

        顺着落阳望去,绿水映着余辉,波光粼粼,漫江碧透。不远处,叔伯们正捕捞着鱼虾,辛劳而又毫无怨言。从那江中传来一阵阵号子声和爽朗的笑声,随着河风一道,飘向远方。

        在这一幅美景之下,不由得痴了!在这汉水河畔生活这么多年,小时候从未觉得它有多美。长大离乡又归乡后,才觉得美得惊人,美得让人心碎!

        我和陆哥相挽着,又向江水中走去。我诵起了毛主席的诗词:“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身临其境间,更觉通透。我们在水中又游了几个回合后,才欢快的上岸。这时已是鱼鹰唱晚,晚霞满天了,天色也愈来愈暗,村中的呼叫声四起,都在呼喊各家孩子回家吃饭……

        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没有一丝凉风的屋中,只有“嗡嗡”的长腿蚊,在身边盘旋。燥热中,我渐渐清醒过来。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却是南柯一梦。

        梦醒时分,脑海中残存的是:汉水河畔的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汉水中的畅游江水、鱼鹰唱晚;小山村的袅袅炊烟和妈妈唤儿回家时的熟悉乡音!

        乡愁,在这一刹那,涌上心头。

        想念汉水,想念故乡哟!在这一刻,这种念想放肆的充满我的每一个神经模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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