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那年,那月
大姐和姐夫来车站接我。
远远的就看见大姐在朝我使劲的挥手。许久日子没见,感觉大姐也有些衰老了,心中不由感叹,岁月真无情呀,我身边的亲人,正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变老啊!我得努力才行。
在大姐这待了几天,尽是连绵的阴雨,实在待不住了,我决定去上海。对于这点,大姐是积极支持的,她认为年轻人,多在社会上闯闯,未必是件坏事。年轻人有试错的资本,懂得及时止损才行。姐夫却认为,社会太复杂,人心太无情,我太老实了,冒然去闯大上海,要吃亏上当。他建议我从底层做起,他联系一下在江苏打工的亲戚,让我在工地上做起。
对于他们的建议,我承认都是为我好,他们都是过来人,用自已的切身经验告诉我社会的残酷,但我心里却深不以为然,总认为我有知识,只要肯吃苦,我应该不会差。事实证明,我的认识有多么肤浅,在对社会、对人性缺乏足够认识的时侯,我懵懵懂懂地冒然踏入了社会。
我接受了姐夫的建议,去到江苏他亲戚那,可能我的到来加重了他要承担的责任,他对我不冷不热,大诉工作中的苦楚,并认为我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娃,吃不了工作的苦,劝我回去。我诚心接受了他的建议,不过并没回家,而是直接买了一张去往上海的火车票,在他那里,我学到了社会给我上的第一堂课,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他的。当然,他以为我要回老家,如释重负的松了囗气,竟热情起来,要请假送我去车站。我委婉地谢绝了他的这番好意,明确地表明我不是孩子了,认识去车站的路,并表示我已经给家里说了,他们会去接我。听完我的话,他就直接给我说了一句,那你走吧,我去上班了。然后,就转头走了。
我呆呆地在他工地宿舍呆了一会,给自已打足了去上海的信心,下决心到了上海,在给家里打电话,断了后路,才能勇敢的走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步。之后,我便毅然背起行囊,坐上了去往车站的公交车。
前了上海南站,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们匆匆的步伐,一霎那,心里有过短暂的迷惘,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自已先要干什么。思索了一阵,才开始打听哪有廉价的出租屋。忙乱了一阵,我才终于坐到自已位于淞江区的一个城中村的出租屋内的床上。这里位于城郊接合部,但有公文车去往市内,可以方便去市里找工作。我租了一个月,信心满满地猜想,应该用不到一个月我就能找到工作。出门买了必要的日常用品后,吃了饭,回到出租屋,简单漱洗后,就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个觉。
接下来的每天,我就是吃饭,公交车,找工作,奔波在上海的每一个区,每一条路,每一个工业区,在孤单寂寞中享受每一个希望,每一次失望,在希望和失望交织的求职路上,跌宕起伏,并真正从心底对自已产生了怀疑。其实我没给自已定太高的目标,只要有班上,有地方吃饭、睡觉,能养活自已就行,可就这都没能实现。现在回头再去看看那时的自已的求职之路,真的存在很大问题。
失望之余,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还没找到工作,但一切都好。母亲很意外的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我的一个同学,按照我留的电话给家里打的,还说让我给他打电话,有事找我。挂了母亲的电话,我赶紧给他打去,电话响了几声后,对方很快接通了电话。没错,是我的中专同学,关系也很好,我们经常在一起踢足球,姑且称他为小A吧(真实的同学),简单的寒喧了几句后,他问起了我的现状。我给他说了我正在上海找工作。他说他毕业后在广东江门一个亲戚家开的手机店上班,一个月一万,现在缺人,他想到了我,问我想不想去。我一听,乖乖,99年的一月一万,的确吸引了我,打动了我,我想也没想立刻答应了他,兴冲冲地去车站买了一张去往广东的火车票,我当时真的相信了那句:上帝为你关闭了一扇窗,必在别处为你打开了另一扇窗。谁知,这是社会给我上的第二堂课,就是切勿轻信他人。
那年,那月,我见识了中国最繁华的都市,也经历了求职无门的痛楚,总以为命运之神终于开始眷顾了我,却未曾想到这是生活和我开的另一场玩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