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父亲
父亲属猪的,今年七十高寿了。地地道道的一个农民。父亲一年回来一次,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我才能看到他。从60岁开始他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连白头发都没有多添几根。父亲的鼻子更尖了,年轻时的鹰钩鼻子又厚重几分,少了几分阴沉多了几分慈爱。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是一个刻薄自私的人,年幼时家里很穷孩子又多,印象里那时的农村夫妻好像大都吵架父亲也不例外。他只要在家家里就充斥着他愤怒挑剃争执声。他对什么都不满意,嫌弃家里脏又乱,嫌弃孩子吵闹声大。嫌弃我们吃的多家里的米面又见了底。嫌弃家里的鸡屙的满院子都是屎。他甚至嫌弃我在院子角落种的几株丝瓜秧。他诅咒它们开不了花结不了果,他拔几次我就种几次。在我的固执坚持下。丝瓜秧爬满了墙面,我用树枝绳子为它们搭了一个简易的架子。到了开花的季节它们送了我一面花墙和一个花架。它们绚丽了我的整个童年。父亲又嫌弃花香引来了蚊虫。掐断了几株窜到院子中间的枝蔓。秋天来了丝瓜到了结果的季节。蒜拌丝瓜成了歺桌上最美菜色
上世纪80年代,父亲属于那种不安分的部分人,种好地吃饱饭满足不了父亲的欲望,父亲渴望自个手里有钱,政策放开后父亲变着花样儿的倒蹬,父亲用一辆平板车往家拉了好多我们从没见过的东西,织布机,碗碟,废弃的旧家具,城里人不用的旧脸盆旧衣服,成堆的旧书报纸。村里人都抢疯了。那时候的农村人大家都穷啊,父亲拉回家的旧东西成了宝贝什么都有人抢,我抢到的洗脸盆被父亲两毛钱卖掉了,弟弟抢到的掉了瓷儿的瓷缸子被一毛钱卖掉了。哭也没有用,藏到哪儿都能被找到给卖掉。没用几年父亲就盖了一串儿院落。父亲偷偷跟母亲说他就是传说中的万元户了。这个隐形万元户扣的要死,邻居家都穿上了城里人才穿的衣服。我们一家人还穿着母亲手缝的衣裤补丁摞补丁。
我们姐弟十几岁的时候,农村的日子都好过很多。父亲倒腾的更大发了,他顾车拉回成车的废布头,废木料,废油桶,旧麻绳,我们家成了垃圾场,他老了眼光跟不上时代农村的能人越来越多,他越来越不赶趟了我们家的院子满了父亲的心空了。闲下来的父亲无事找事又开始挑我们的不是,他嫌弃家里老来亲戚,嫌弃邻居老来串门,嫌弃弟弟学习不好。嫌弃我们吃得多不长个儿。家里没一件顺心事儿家里天天吵架。他把日子过成了吵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赶快长大能早点儿离开这个家。
我十几岁的时候家里又添了小弟弟和妹妹,母亲更累了,母亲没有停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