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陪伴营|读《世说新语》(25)王献之86/40

王子敬病笃,道家上章应首过,问子敬:“由来有何异同得失?”子敬云:“不觉有余事,惟忆与郗家离婚。”——《世说新语·德行》

从王献之临终的这句话可以看出,他始终挥之不去的牵挂就是他的原配妻子郗道茂。王献之是大书法家已经尽人皆知了,今天就不妨来八卦一下他的婚姻家庭与爱情吧。

王献之(公元344年-386年),字子敬,琅玡临沂人,就是现在的山东临沂人。东晋官员、书法家、画家、诗人,王羲之第七个儿子。

郗道茂也是他的表姐,大她一岁。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结为夫妻,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很小就夭折了。没有孩子的他们依然和谐美满。

这时,新安公主因为丈夫桓济出事被流放与其离婚,又看中了30岁的一表人才又才华横溢的王献之。

她让皇兄——当时的皇帝司马曜去说亲。司马曜开始提起这事,王献之说自己有妻子。新安公主并不罢休,一个劲儿地央求皇兄:“你就帮我多说点好话嘛,难道要看我孤独终老吗?”

司马曜便经常找王献之“谈心”,诉说妹妹孑然一身的苦楚,且心中只有一人非他不嫁。王献之知心知肚明,这回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种暧昧的态度让司马曜看到了希望。

他的优柔寡断、左右为难被妻子看出来了。看他左右为难的样子,心中已明白几分:“既然没有明白的拒绝,就已经在两者之间做了选择。我们分开吧。”

以王家琅琊氏后代的身份,如果王献之严词拒绝,皇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是王献之没有这样做。也许在那个时代没有后代为不孝,也许摄于皇上的威严,也许是公主的任性霸道,结果就是王献之与郗道茂离了婚,娶了新安公主。

当时郗道茂的父亲已经去世,她无家可回,只好投奔在伯父门下。那个时代,离异的女子都会被家人嫌弃,又何况是伯父,郗道茂没有再嫁,但日子肯定也不太好过。

这边王献之有鸣锣敲鼓地娶进了公主、生了孩子,顺理成章地也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官位做到比丞相还要大。看似他官运亨通,身为驸马,生活幸福美满,没有爱情的婚姻终究让他感到空虚和愧疚。他为前妻写了好多思念的信。

故事还没有结束,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又认识了桃叶。酷爱书法的他从一位老者那里买了一个砚台,老人告诉他,这是祖传的,需要去附近的桃花潭用桃花水洗了才会干净。

三月初三,他去桃花潭水洗砚台,被一位姑娘看见说:“这正是我们家的砚台。”

王献之很奇怪,追问之下,姑娘说:“我们家本是书香之家,因近几年落魄,父亲才不得已卖掉它的。”

他这才知道那个卖砚台的老人是这位姑娘的父亲。姑娘名字叫桃叶,两人就这样相识了。不久,桃叶的父亲因为生病过世,他从小定亲的丈夫也得病去世,要让她陪葬。桃叶想方设法逃了出来,又在桃花潭旁碰见了王献之。此时的王献之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感情,娶了桃叶为妾。桃叶也是一位秀外慧中的女子,给了王献之很大的心灵慰藉。

与公主成婚后六年,王献之临终前被问到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他说:“没有别的事情,只是不该与郗道茂离婚。”

永远不能看表面来判断一个人幸福与否。只能说人生苦短,身边人一定是心中所爱才可以有发自内心的喜乐,否则得到了全世界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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