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吗?自助者,天助之!勤奋努力的女孩不断遇到伯乐。
第一任伯乐陈华明在操场上一群小孩子当中发现了她,把她带出了小村庄从此走向世界。那天,湛江市体校跳水教练陈华明去选苗子,在一所村小,他发现一个女孩子立定跳远特别厉害,其实立定跳远是有跳房子开始的,一米二的身高能跳出一米七六的成绩,那个女孩,就是全红婵,那一年,她只有7岁。
说起来有点心酸,全红婵当年之所以会去体校,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家庭贫困,而体校吃住全包,学习生活都不要钱,这为家里省下多大的开支啊!2019年和2020年,全红婵的妹妹和弟弟也以同样的理由被送去湛江市体校学跳水,全家的三姐弟中,只有全红婵的天赋是最高的。
书归正传。何威仪是全红婵在广东队的主管教练,他也曾是一位跳水运动员,1988年退役后开始担任教练。曾经的运动员经历和33年的跳水执教经验,让他明白,以全红婵的天赋,她完全有能力像陈若琳郭晶晶一样,参加两到三届奥运会,所以,他特别珍惜眼前的婵宝。
全红婵入选国家队后激动不已,仿佛看到奥运金牌在向她招手,但距离奥运会只有不到10个月了,时间紧任务重,来不及配新教练进行磨合,何威仪被临时借调到国家队,陪着全红婵在北京训练。但东京奥运会有严格的人数限制,何威仪并不是国家队的教练,因此,在全红婵去东京之前,他只身回到广州从电视上看全红婵的比赛。
谈起全红婵在奥运会决赛中的惊人表现时,何威仪的神情像极了一个老父亲。
他说:第一次知道全红婵,是通过一段视频。那段视频中,全红婵正在陆上训练馆做弹跳训练和空中展开,当时,何威仪觉得她底子还不错,直到见了真人,才切实感受到全红婵的天赋。
这种天赋主要体现在下肢的爆发力上,这是跳水运动的基础——跳水是瞬间的艺术,起跳的高度越高,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在空中完成翻转、展开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全红婵的起跳不仅高,而且干脆,是“噌”的一下,和美猴王似的特别轻松潇洒。在跳水运动员常做的一项举腿练习中,一组十次,同龄的男生,快的能做到13秒完成一组,而全红婵做一组只要12秒多,超过了男孩子,花木兰级别。
备战奥运会的半年时间,何威仪一直在北京陪着全红婵。婵宝年纪小不爱学习,爱玩,爱吃,爱逗乐子。隔离期间,胖了三斤,脸都圆了。刚到北京时,何威仪带着全红婵去了天安门和国子监。他对婵宝说,我们现在就像古代进京赶考的学生。
何威仪也会给全红婵买衣服,他对全红婵有着非常细致的观察。婵宝第一次见到下雪时,兴奋得手舞足蹈,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大大咧咧的,还要人提醒她。还有骑小黄车时也总是骑得又快又猛,这也令人担心,怕她受伤。
全红婵不是那种情感特别细腻的孩子,但她第一次参加省内比赛,得了一个吉祥物玩偶,立刻拿过来送给了何威仪。
6月底,在国家队去东京之前,何威仪准备回广州。离开前,他亲自给全红婵理了发,全红婵总说头发太长,做动作的时候常常甩到眼睛,要求剪一个寸头。他还给全红婵准备了所有能想到的东西,分别时,全红婵眼泪汪汪。何威仪走后,差不多过了一周,全红婵的情绪才调整过来。
前面说过,婵宝出生在一个不富裕的家庭,如今,奥运冠军彻底改变了这个家庭的境遇。
拿到金牌那天,村里所有人都聚集在祠堂看直播,村民们自发凑了三万多块钱,买了口罩和红旗,制作了横幅,还提前准备了舞狮队。当时,村民们提前准备了两条横幅,一条金牌的,一条银牌的。比赛一结束,他们就把获得金牌的那条挂在了祠堂门口的树上。那天,鞭炮炮就放了两万多,一位村民说。后来,全红婵家院子里的水泥地,也被镇政府重新翻修了一遍。
那几天的麻章镇,随处可见庆祝全红婵夺冠的横幅、海报,全红婵的家门口有,村口有,小学校园里有,体校跳水旁的墙上也有。为了感谢村民自发的庆祝,全红婵的爸爸在镇上的酒楼请村里人吃了一顿,摆了近二十桌——这笔钱是他借的。
之后的几天,事态的发展大大超出了这个家庭的控制——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来了,围在全红婵家门口拍照打卡,甚至直播。还有各种送东西的,送辣条的、送钱的、送房子的。
夺冠后的第三天,村委会就在村口搭了一个棚子,以疫情的名义拦下了想要进村打卡的人。当天下午,镇政府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为全红婵的爸爸安排了一个群访,让他一次性地解答记者们的问题。发布会开始前,全爸爸一脸疲倦地走进来,坐下,但从回答第一个问题开始,他又迅速调动出了笑容,女儿当了冠军,把他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