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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其实,庙堂与江湖是一回事。
比如说,各门各派选掌门接班人,其隆重程度与重要意义不亚于一国一朝立太子。
一国一朝太子没选好,好歹有奉天承运的大牌匾保着,不会立时就亡国隳庙地完蛋。但江湖风波恶,遇上一个不靠谱的掌门人,立刻就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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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狐中,袁紫衣一人抢了十三家半掌门,那可比“杀上东京、夺了鸟位”容易多了。
定闲师太临死前灵台清明,将恒山掌门传给令狐冲,恒山派在五岳剑派中是唯一完整保留下来的一派。
定闲看上令狐冲武功强、人潇洒、品质好、颜值高?哪里!最重要的是,令狐冲是任大小姐意中人,在未来白道与日月教恶斗中,可以保全恒山一派。不能不说定闲是个了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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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是非常情况。正常情况下,江湖门派立接班人跟庙堂一样,无非两条标准:立长或立贤。按资历来或者按能力来!
立长标准清晰,易于操作;立贤不好把握,难以服众。
各掌门选弟子跟圣上播种不太一样,一般不会随便选大弟子,因此江湖上立长比庙堂上立长要靠谱些。
但大师兄们未必比太子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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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首先要武功强才是正理。比如空见神僧佛法精深虽然不错,但先要修得金刚不坏之躯才能出来平事,否则四大神僧之首就不那么服众了。
有的大师兄,未必武功最高,但管理能力强也行。比如袁承志的大师兄黄真,论武功比不上二师弟神拳无敌归辛树,也比不上袁承志。
归辛树虽然武功高,但管理不行,自己协调能力就差。他收了五个徒弟,个个武功都不错,但大多一身骄气。
穆人清传位给黄真时说:“掌握门户,但求督责诸弟子严守戒律,行侠仗义。你好好做吧!”
他说到点子上了。做掌门、当大师兄的,管理是重点。
即使如此,他们师兄弟两派间关系其实不咋地。在《鹿鼎记》中,归辛树夫妇行走江湖,最后进宫刺杀康熙,始终没提黄真的大弟子八方风雨冯难敌跟他们有什么往来。在杀龟大会上,冯难敌做了盟主,也没提他考虑过二师叔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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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也很重要。
黄真是生意人,也是聪明人。他早早收下冯难敌做第三代大师兄。等穆人清收袁承志时,冯难敌已名满天下,两个儿子都成人了,关键是在江湖上名声不错。这也给他当掌门加了分。
全真派从王重阳开始都不太会教徒弟,但马钰尤其不行。别看他教郭靖还不错,但作为大师兄,门下连个有名的弟子都没有。加上丘处机强势,最终掌门被丘这一系抢了去。
徒弟优秀也不见得保险。
本熊在“危险的第二代”里举了武当派宋远桥的例子。宋远桥大师兄本来占尽先机,儿子也挺争气的。但年轻人有点把持不住,偷窥被莫声谷小师叔抓了现行,自己丧命不说,连带着老爹也被革了掌门弟子之位。
其实,在优衣库、陆家嘴时代,这算多大事啊!
俞二侠城府很深,狠辣果决,确实更适合当掌门。以张无忌的话说,从小最怕这个二师伯。张翠山也暗自怕俞不肯揭过殷素素杀人一页。有个象俞莲舟一样令人敬畏的二师弟,大师兄就不太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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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类大师兄也不好当,就是与掌门亲子同门学艺。余沧海的儿子不在青城派“英雄豪杰”四秀中,如果不被林平之干掉,不知侯人英、洪人雄什么的将来上不上得了位?
最典型的例子是白自在的两大弟子“雪山双杰”--风火神龙封万里和白自在的儿子气寒西北白万剑。封是大师兄,白是师弟,二人还没到见真章时候,封就被白自在砍去一条胳膊。
我看,石中玉要是白万剑的徒弟,老爷子断断下不了这个手。还是有亲疏分别的!以后,“独臂神龙”估计抢不过他师弟了。
说句眼前的话,谁知道德云社大师兄是谁?反正现在都知道郭麒麟在“欢乐喜剧人”上挺火的。这节目是他爹主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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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些意义上讲,令狐冲条件还真不错,论出身是掌门养子,论武功远在众师弟妹之上,论人品也能服众,师父只有个女儿,还跟他眉来眼去的不清楚。如果不出意外,华山掌门会好好交到他手上。
所以,别看书中评论他喜酒好友、浮滑无行,其实在金庸江湖中他真是个大师兄的楷模。
华山派虽不是BAT,但好歹也是500强。能无风无浪地当上500强掌门,就应该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