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已认定是工作室这边的责任,一方坚持自己没错,争来争去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干耗了下去。
因为那位客户的缘故,工作室今天光是一个上午就已经被吓跑了好几个新客户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他们没办法搞定的事,自然由她这个老板出面了。
她不怕事,更不惹事,只要对方不说胡搅蛮缠的话,再说了,从工作室成立以来,胡搅蛮缠的客户他们也不是没有遇见过。
车子抵达工作室门口,戴着鸭舌帽的潘杨在外头焦急地等待着,见丁宁开了车门,他连忙上前去一边帮她提行李箱,一边汇报现在的情况。
“你说客户叫来了她未婚夫?”丁宁皱了皱眉,继而眉头又渐渐舒展开——
这种情况他们之前也遇到过,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她相信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
“是的,”潘杨面露难色,“她是铁了心要让我们给个交代。”
早知道是这样的局面,当初他一个人应下来就好了,不就是个书面道歉嘛,总比把事情闹大的好。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眉心多了几道皱纹。
“没事,你别自责,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潘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被他吞了回去。
丁姐原本去培训已经够辛苦的了,一下飞机就要处理这种事,她那肉眼可见的黑眼圈更显示出他们在面对情况前的不理智和不成熟。
想到这里,潘杨更加自责了。
“放轻松,抬头、挺胸,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露出失败者的态度,仗还没打,你怎么知道自己打不赢?”
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女人的发丝和耳垂上的线形耳钉一同灵活晃动,神色平静,似乎对接下来的矛盾调解信心十足。
潘杨望着她的侧脸,原本烦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个女人,不论怎样的场面总能保持这副冷静的态度,在工作室成立一周年的时候,一个客户为了赔偿金故意把婚纱剪破。
不仅要求他们重新给她定做一件,还要按赔偿金上的金额来补偿她。
当时丁姐在仔细检查了婚纱后直接戳破了对方的诡计,还调出店里的从检查到包装婚纱的监控。
在丁姐强硬的态度之下,那位客人很快服软,不过对方也因此被各家婚纱店列入黑名单中。
据说那个时候,她结婚时穿的婚纱都是跟朋友借的。
是呢,他认识的丁姐不就是这样的吗?遇事冷静,头脑聪明,在她那里方法总比困难多,只要她在的时候,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在潘杨的带领下,丁宁远远地就看到他嘴里的那个“闹事”的客人了。
丁宁抬高了下巴,收起下颔线条,摆出职业微笑快步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我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您们的问题我已经……”话语消失在面前那张刻进骨血里的熟悉面容里。
仿佛周围都被消了音那般,眼里只剩下眼前这个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比起10年前,如今的他退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隐了不羁显了些许清冷与沉稳,然而即便那么多年过去,他依然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男人朝她投来视线,丁宁觉得她的心跳漏了拍,然而也仅仅只是淡然的一眼,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将目光放在别处。
“所以老板娘打算如何处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