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连载:《闲话三国》(1437)

第114回:报密信彭羕谑庞统         泄洪流黄忠擒泠苞(01)

      泠苞接了将令,到雒城后关校场点兵三千,将决水用的一切东西装载上车,然后提斧上马,再穿雒城。跑到四岔路口,又碰了那个痴子。

      痴子早就到这用兵必经之路在察看。他站在路旁在想:为什么老天下了三天大雨,我就可以官复原职?张任与我是冤家对头,他怎么肯重新起用我呢,难道说,我告诉了他这个消息,莫非是会给他带来莫大的收益?西川近来面临强敌,难道因为可以使刘备倒楣了?

      俄而听得车辚辚、马得得,回头见泠苞坐在马上,后面一长列大车,车上遮掩着。忙上前问道:“泠苞,往哪里而去?”

      泠苞一心想着怎样悄悄地堵堤,被痴子一问,顿了一顿。“呃……奉都督之命,前去运粮。”心里想,决堤之事千万不能讲给他听。

      痴子见他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料定不是去运粮。身子略闪一闪开,让过泠苞的马,紧接着数辆大车从面前经过,见没遮严的地方露出了麻袋,鼓鼓囊囊的,堆得很高。怎么要这许多麻袋?见后面的车子上堆满了木桩;又从再来的几辆大车中看到了满车的铁铲和大捆大捆的粗绳索。

      心想,运粮食要这些东西干啥?泠苞不是在说谎吗?

      等车辆走远以后,痴子索性坐在四岔路口墙脚边的石块上,一边喝酒,一边想着此事:刚才张任说大雨过后,给我复职,是因为我告诉了这个消息所引起的。那末,现在这些车上装的东西肯定与三天大雨有关。有雨就有水,水对张任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抗涝防涝吗?历年都有,与我没关系。

      哦!明白了。刘备在涪关,涪关处下游。大雨一下,决堤冲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吗?痴子从石块上腾地跳起来。

      先说泠苞点马出了雒城前关,偷偷到金雁河的上游仔细打量了一番,命手下按着他的指点把千斤板、水闸放入水中,先将流水闸断,两旁打下几个千斤桩,绳索就绕在千斤桩上。

      水闸以上的水没处流,就渐渐地向河床两壁涨上来。涨过水闸时,川兵再迭砂袋。今天迭几层,明天迭几层,河水越涨越高,水位已经超过了地面,川兵仍旧在朝上迭,四面的岸脚就越迭越高,倒很象现在的大水库。要是三天大雨过后决堤,肯定冲得涪关象平地一样。

      晚上,泠苞带领五百小兵从后山绕到汉营之后,在一片茂盛的树林中,扎下一座厚皮篷帐,监视黄忠和魏延。

      光阴荏苒,七月初一已到。痴子的天文果然深奥,老天刚亮,就下起雨来。谚语说,夏雨隔爿田。意思是仲夏老天下雨不是那么均匀的,这里一阵,那里一阵;这块田里下着了雨,那爿田里就不一定有雨。此番三天夏雨,川内川外都有的。

      前回书中已有叙述,诸葛亮命马良送信,关照要带着雨具赶路。现在这痴子也算定是这三天,说明天文是一家。这一阵雨下得天昏地暗,天上好象被捅了个大窟窿,总下个没完。

      凤鸣山的山坡上,黄忠和魏延已命手下换好厚皮篷帐,站在营墙上的汉兵全都披上了油卷斗篷,路上的弟兄们仍然警惕地巡哨。

      山路上大大小小的泥坑中,大雨落下去,水在向面下飞溅出来,各处都是这样,地上就象沸腾的水一样翻滚着,真是风急雨大,泥泞路滑。从营头上向左右望去,灰蒙蒙,白茫茫,天地一色,涪关和雒城都隐藏在厚厚的雨幕之中,连依稀的轮廓也看不到一点。

      就在这种倾盆而下的大雨中,从雒城那边奔来一人,前发齐眉,后发披肩,身上一无披挂,浑身上下都浸在不停的大雨中。他就是雒城中的那个痴子。他趁下着滂沱大雨,出了城,往凤鸣山来报信。

      痴子精神振奋地来到营前的山道上,抬头对大营看看,只见上面的水从山上直往下冲,要想躲避,可倒处都是这样,到底还是跌在水洼之中,弄得浑身是泥。向上爬了几趟,都不能上去半步。

      营上的小兵看到雨中有人向上爬,忙进营去通报二位将军。黄忠和魏延听说山路上有个叫化子向山上来,上营墙一看,果然不错。但吃不透这个人的来意。有一点可以料定,肯定不是雒城派来的奸细。两人就在雨中看这个人怎样。

      痴子又向上爬了一阵,总是跌在雨水中,便退到了路当中,向上面用手比划了几下,转身朝涪关而去。

      黄忠和魏延见他走了,暗想道:你还是到涪关去妥当些,那边有主公和军师。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两人下了营墙回到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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