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走的时候,看到和你相似的人,还是会忍不住去认为,那个人真的会是你,你真的还在我身边。可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你还在这里。
以前,我不明白,离别的个中含义,只是觉得离别而已,以后都是会相遇的。可是有很多的离别是无法相遇的,比如,生离死别,人各天涯。
今年是你离开的第二年吧,两年的时间也很快。当初你刚走的时候,我不敢去相信这个消息,觉得这只是我的一个梦,等梦醒了,就好了。可是现实的疼痛却实实在在地告诉我,这是真的,不是假的。哪怕不想去接受,也不会如人所愿。哪怕我很想去参加你的离开仪式,也无能为力。
你刚离开的时候,家人都不敢提及你的名字,提及有关你的事。就这样不约而同地缄口不言,仿佛你还在,仿佛当初只是一个梦。只是家中的牌位显示出你是真的来过这个世界
以前的时候,我不喜欢外公,觉得他真的很恐怖,很暴力。当时尚小的我,也只会用调皮去对抗他的一切,让自己的锋芒面对他的世故。一直都是争锋相对,以致他一直说,外孙,外孙,终究还是外生的。
两年前,他病重了。落叶归根,他乡终究也不是可以依赖的归宿。他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家,回到了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可是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身强体壮的木匠了,他只是一个垂危的老人,只是你的爸爸。
他回到家乡,未来得及将记忆中的事物一一对应时,他就已经只能躺在床上,无法行走,也无法实现他早些年的愿望。那是你经常回到故乡的家中,照顾外公,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毕竟在四个孩子中只有你离外公最近。
与外公最近的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4年的元旦。那个时候元旦放假,你便拉着我去看望外公,说,外公病重了,可能不久于人世,还是的去看一看吧。
在那个昏暗的房子里,外公躺在木床上,很安静,与记忆中的他相差很大,他不在是那个精力充沛的人了,他真的老了,老得只有骨肉。
不敢去相信,这只是一个开始。亲人的离开的开始。后来,你离开了,走的无声无息,却惊天动地。后来,外公也走了,在你之后。他的葬礼,你未来的及参与,便先他一步离开了。你的葬礼在他的后面几天,可能也是为了弥补吧。
两年了,在心里一直觉得,你不过是离开了,我还是可以在遇到你,只是我知道在也吃不到你亲手煲的粥,再也不会有人在天气转凉的时候提醒我要穿衣了,再也不会有人在我放假时候做各种我爱吃的菜了。
有时会在梦里梦到你,梦里的你还是年轻时的模样,梦里的你是看了之后的样子,梦里的你还是我最熟悉的身影,梦里的你还是会问我想吃什么。
如果我说,你的面容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糊了,你会不会很生气。如果我说,我很久没有梦见你了,你会不会很伤心。
我真的很想再梦见你,可是我怕醒来以后会更难过。
你牵挂的人都好好的,你会知道吗?我们都这么想念你,你会知道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如果有一天我老得像外公一样,你会知道我在早年间便用余生来想念你吗?
再给我做一份我爱吃的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