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模仿分化,大自然似乎会将某种形式置于画布颜料画笔上,乃至大理石之中。类似创作绘画或雕塑那般,似乎自我与外界交互处理任何信息,将任何东西置于现实之中时都需要模仿分化,需要在某种程度上“还原”为某种特定形式。当然大多数情形不需要彻底还原,更何况(笔者认为)不存在绝对的还原,只要做出来尽量符合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就好,或更多符合别人要求的样子就行,而无论哪种形式的符合都要求我们共享某种互通的“语言”。如果是人人都懂的语言,互通很容易,可人的自我不会满足的,老重复同样的话就没意思了,即使同样的话也要反过来说正着说、开玩笑吃了吐地说,想要和外界保持互通有无,和更多人包括和自己沟通理解,或者说人在维系和他人事物关联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确认自我的存在。这和吃饭有些共通之处,一日三餐重复来重复去,但人一般不会记得自己三天前具体哪顿吃了什么(其实人的身体会记得),然而会比较清楚回忆起,某个特殊日子和某人一起在某个新的餐厅吃了某些昂贵的菜。
通常人们不大可能天天自己做饭,也会下个馆子什么的,点餐前要看菜单,吃了别人的菜后也要品评一番,好吃不好吃在哪里,回头要不要再去或给宣传一下口碑什么的。自己会做饭的话也许稍微研究下这位厨子的手艺,就算没吃过猪肉的也见过猪跑,这时候就要了解厨艺这行的语言,再不济也得能看懂菜单菜谱。这样表达出来也好让自己别人都明白,不然只会说好吃不好吃似乎无聊。其实好吃不好吃尝到第一口就知道了,好吃俩字或一个点头微笑,对自我对最亲近的人也足够了。然而关键在于这些还不够,人总想让更多其他人也尝尝吃吃这道对他来说好吃的菜。这种欲念某种意义上比想吃别人的菜要来得更加原始本能(毕竟吃别的菜需要好奇心和足够勇气,而且吃到最后会发现还是自己的好吃),原始本能到他想让所有人都吃上这道菜,都去做这道菜,让自己这道菜的语言成为彼此共同的语言。然而另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有了各种各样的语言,也消失了各种各样的语言,人们仍然需要某种互通的语言。当然这里笔者只是在还原自己小小的意念,压根不需要那样如此这般的互通,更何况跟自己讲清楚就很不容易了。而且非常明白自己这道菜可能会使人皱眉撇嘴而不是会心展颜,开篇的一段英文和无言无为已经屏蔽了不少人,至此的啰里啰唆不知所云又劝退了另一些人,笔者假象中的读者所剩无几,无碍,还是期待可以有人会心展颜啊。这样写着写着就清楚自己文章定位目标了,非正餐小菜汤品甜点或必备调料油盐酱醋,而是如茶咖啡烟酒辣椒那样,也不准确,茶咖啡相对高大上积极鸡血,辣椒也有些刺激亢奋,类似烟酒,苦涩辛辣入口呛鼻,涕泪横流之后会飘飘然余韵无穷,那叫一个过瘾。这并非大话,而是笔者心愿,愿呈现给自己和别人的,是在身心艰难跋涉疲惫焦虑百无聊赖之时才需要来一口,身心清零之后会疲乏渐消焦虑归无,然后重整焕发精神抖擞的东西(尝过或喜爱烟酒,没那么讲究的人儿都会懂,而且烟酒的这种清零效应有很多原型或替代品,或明显强烈深刻,或无形缓慢浅薄,举几个例子,孩子、撸、摸头杀、盘?、想多了、原来如此、无所谓),而非日复一日无可替代的三餐,也非消耗催命式的硬打鸡血。为什么一定要和三餐比?笔者以为三餐追溯其源头,说不定也是烟酒茶那样的东西,烟酒茶搁至未来,或许就和三餐一样不可或缺(其实当今已经不可或缺)。就算如今三餐,从小到大没吃过类似东西,再昂贵好吃也不一定习惯。这和语言环境又多么相似,一个人的母亲年轻时拾粪,另一个同时出生,或早生晚生几十年、一百多年甚至数百上千年的人的母亲,则从小锦衣玉食琴棋书画诗词歌舞,请问这俩孩子天差地别,该如何达成互通呢?没错,前者甭管愿不愿意明不明白,都要学习后者的语言。可惜后者早已忘记自己的语言从前者而来,前者对自己语言的渊源作用也并不自知(真的毫不自知吗,或许没逼到一定份儿上懒得计较罢了);可知前者说不定更愿意泥土里摸爬滚打,哪知后者几十年后也是一抔黄土乃至入土之前就想念故土(泥土),更哪堪俩人都同样产粪呢。所以只有一种语言其实并不能达成互通,只用一种语言就可以互通的是早已被嚼烂咽下,消化利用过的东西,很快就会成为屎粪泥土,人们还是需要某种真正互通的语言,要达成互通至少需要两种语言,而且绝对不只(止)有一种可以互通的语言。那除了汉语英语还能使用哪种语言增进互通呢?哲学绕来绕去效率实在不高,这里先尝试下科学语言。
假如以生物化学分子原子粒子语言来类比的话,笔者的成文过程可以一个公式来形容:
乙酰辅酶A+3 NAD+ + FAD + GDP + Pi + 2 H2O→
辅酶A-SH + 3 NADH + 3 H+ + FADH2 + GTP + 2 CO2
(高等动物的柠檬酸循环CAC、三羧酸循环TCA或森特-乔尔吉-克雷布斯Krebs循环)
如做菜那般搜集准备材料,几番能量补充耗散之后,组合变换过程类似上面这个箭头,没错笔者“我”只起了个方向箭头的作用(就像钟表指针那样),也许还是个逆向的箭头,更准确点,是在一堆杂乱无章混沌无序的无数方向中,理出来了一个指向,各个小箭头相互衔接先后有序组合排列为,或圆圈,或直线模样,可以一笔画那般遍历。箭头前后可简可繁,可以保持形式一致也可以不一致,总之是箭头而不是等号,即使只箭头方向改变或重复不变,甚或什么都没改变,也不意味着前后左右完全等同,所谓不可逆性,但我们可以在一定时空范围,对其部分或属性,或隐或显,掐头去尾,认为他们暂时全同,在暂时全同期间,就是任意可逆的(或各向同性的)。比如再把这个公式复制一遍,或在我书写和你看到之时,时空必已不同,展现形式也不同,但还是同一个公式,所谓事物本质,或同一性。时间空间一般似乎不作为我们区分事物差异的根本属性,可实际上万事万物依赖时空存在且始终随之不停变化,会有差异性,而“次序的差异是变化的差异的原因”,古印度《瑜伽经》如是说。
“只是交流、习惯以及传统的实际需要决定着我们不顾表征一个物体的外观的一种要素的变化而维持一个字面指称的限度。”(此句摘自《马赫 物理学家和哲学家》其中一篇 马赫和经验论者的科学概念。书内容还不错,可同许多译作那样,翻译糟糕的让人无法喘气,如引用的这句就至少可分为三个短句,也许正匹配了它最终落脚观念玄之又玄的问题。。。此书文献久远然而脉络清晰观念不算过时,或如书名副标题所示,意义更多在于梳理不同观念的碰撞交流,发掘其融合的可能。文献久远至少有两种解释,一是所谓Classified分级的需要,或中外历史认识进程差异有别;二是对历史上被埋没智慧的重新发现。而翻译糟糕缘由就更多了,或许译者懒得加逗号,或原文就是让人无法喘息,无论哪种情况,都如同一篇文章之后注释的那样:“Kant以大家反感的方式,想向每个人证明,人人都是正确的:——那是个心灵的神秘的玩笑。他反对学者以支持普通人的偏见,但是,他是为学者而写,不是为普通人而写。”笔者以为人人都正确并不是玩笑,普通人所持有的也绝非偏见,也许学者某些观念更为偏激极端呢。)
所以笔者感兴趣的是,柠檬酸循环为何两次更名?究竟是什么变化差异,以致无法再继续维持它柠檬酸循环这一字面指称的限度了?这一概念或这个事件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化,名称指代又有何差异?它们又有何重要意义?为何笔者会对此感兴趣?后文中会说明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