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雪吃完早餐后便回房间倒头一睡了,如果你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估计会给你说一个特别荒唐的理由:“我怕死。”所以她会坚持每天起来吃早餐,哪怕是冬天很想赖床也得吃完早餐再继续睡,原因就是她觉得不吃早餐她可能会得胃癌,生病,然后失去生命。
对,没错,她是一个特别奇葩的女生,我们俩走在路上,她经常会说出一些脑洞大开的话。
“小雪,你说楼上会不会有东西突然掉下来砸到我的脑袋上。”元雪望着楼上一个紧闭着的窗户,笑嘻嘻的说。
“您可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哟姐妹,呸呸呸。”我受不了她的这种猜疑。
“唉,这杯奶茶给你喝吧”她手里握着一杯还没插下吸管的奶茶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刚打算拿起来喝的时候她打断了我。
“等一下,你先别喝吧。其实这杯是别人给我的,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送我奶茶喝,我怕这里面会不会有毒,算了还是丢掉吧。”她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只不过是一杯普通的奶茶,她都可以幻想出一部恐怖片来。
“没事没事,可以喝的啦,别浪费了。可能这是人家一份心意呢。”我拿了过来,吸管用力一插,深吸了一口,挺甜。
空闲的时候,我偶尔会好好跟她聊聊天,谈谈她这奇怪的想法,想让她安心一点。
“其实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复杂的,也不用一直那么小心翼翼。你恐怖电影犯罪片别看太多了。”我语重心长地跟她解释道。
她沉默了一会,也没说什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她不想说,我也没有强迫她说。
那天夜晚,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极其离奇,而又恐怖的梦。梦里,晚上,我在房间里,一个人盯着天花板发呆,突然间灯全灭了,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在角落里透出一个小红点,我眼睛睁大凝视着那个小红点许久,周围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它蔓延着波涛汹涌的杀气,慢慢吞噬掉我周围的空气,令我窒息到快要不能呼吸。
在梦里我还在想起元雪说过的那些话:“小雪,我老是觉得有人在监视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做什么事情都有人在注视着我,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甚至我觉得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可能他就藏在我房间的某个角落,洗手间的某个地方。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会残忍地把我杀掠。割开我的喉咙,撕开我的衣服好好欣赏一番,再下混一点的话他会拍我的裸照用来威胁我威胁我身边的人,然后把我分尸,毁灭痕迹。”
想到这些话,我自己都在冒冷汗,可是梦里就是这样的场景,甚至更要恐怖的些。我环顾着这周围的一切,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杯我还没喝完的水,还有我今天没练完的字帖,字帖上面压着我最近在看的一本书,书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我的一些小物件,可能是同学送我的生日礼物,也好像是我自己闲暇之余做的小工艺品,衣柜也是打开着的,里面的衣服是我今天刚整理完的,按道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离我最近的是那只黄色的大熊,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父亲送给我的,他那时候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说我想要一只比我还要大的熊,然后我收到了,我很喜欢床上都是堆满玩偶的样子,看起来,我好像拥有好多,大的小的,特大的中的,我每年生日都会让爸爸送我一只娃娃,他也答应了。我抱住黄色的大熊,想从它身上寻得一些安慰。它的头转向我之际,我看到它那双原本棕色的眼睛闪着红色的光,我没有把它丢掉,我抱着它,闭上眼睛重新睡着了,眼角还未干涸的泪,我还在发抖着,但是这也不重要了。
隔天,我看着他们在我的房间里坐着,哭的撕心裂肺,妈妈手里紧紧握着我的一张相片,是我和我的好朋友的合照,对了,忘记说了,我是一个很喜欢照相的女生,刚好我朋友都有相机,所以他们经常会找我拍照。
“元雪!你换个表情,不要老是一副丧丧的脸嘛。”
他们帮我拍照的时候,总会说这句话,因为我经常都是一副不太招人喜欢的嘴脸,嘴角向下,眼睛空洞无神。我偶尔听得进去他们说的话,我会对着镜子,试着摆出一个笑意嫣然的样子,可是镜子里的我老是不配合,没办法我只好把她杀了。
故事介绍:元雪是一个患有抑郁症以及中度被害妄想症的人,具有双重人格,她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过于担忧,而让自己陷入十分恐慌害怕的境地,因为父母亲长期忙于工作没有时间关心她的内心世界,她自己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生病的人。她尝试过自救,自己给自己做心理辅导,她喜欢自己跟自己对话,但是经常会被内心深处的另一个她给打败,所以她经常惊慌失措,在过度忧虑,噩梦连连的缠绕下,她在一个看似很平常的夜晚,但其实已经折磨了她许久的日子里,她喝了一瓶安眠药,她杀了那个讨厌的自己,与自己同归于尽了,虽然她很想活下去,但是没有办法,困住她的是那个胆小懦弱又多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