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事(八)——山居清晨

清晨,久违的鸡叫声准时在六点过响起,我也在清梦中醒来,以前的闹钟已不再承担闹钟的责任。那一阵阵鸡叫声,让我再没有闹钟想起时的烦闷,而是多了几分亲切,多了几分怀恋。我曾经对一切失望 ,直到回到家乡,才知道平凡平淡才是真。好像我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吧,我也不记得是在多久以前像今天这样真诚的笑一笑,似乎那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呵,又说到以前干嘛,现在开心就好,以前的事情,管他是开心得让人笑到肚疼,还是痛苦得让人不堪忍受,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就是现在,没有痛苦的过去,没有虚幻的未来,我现在只想享受这一份清晨的宁静安乐,让我这颗久经城市喧嚣的心重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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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脸,刷过牙,我静静的站在门前,一眼望去,我家门前除了树,还是树。几声鸟叫声传来,仔细一听,不就是我家门前那几棵大树上,几只小麻雀在欢叫清晨到来吗!我就站在那里,呵,这小麻雀真是胆大,竟然敢飞到我跟前来,心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丝惊喜,以前的我对这一切是习以为常的。可能是在城市待久了,已忘记了以前这些小鸟也是这样的啊,它们时常飞到我跟前,又有什么惊奇的呢?但是心中忍不住还是有那么一点惊喜。

我家以前养的小狗不知何时跑到我的跟前,猛地一扑,把那些小鸟全吓跑了。忍不住对它有一点恼怒,但一看到它在我面前欢快的样子,那一丝恼怒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小狗啊,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见过你了,没想到你还是认得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爱跟在我身边呢?我真的没想到。说起我这人,还没有你念情义呢,以前我不就是天天给你吃饭,让你跟在我身边吗,没有想到,我都离开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清楚的记得我。而我呢,仔细想来,我还真的没有想过你几次。看来,城市的喧嚣,早已把我变得物质化,一天都在忙碌,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些什么。生活,早让我把以前的那一份宁静的心给淡化埋藏。直到回到家乡,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灵深处的那一份宁静之心才重新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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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听着这些熟悉的音乐声——鸡鸣狗吠,鸟叫丛林。各种鸟儿在那树上欢快的唱歌,鸡在不远处的竹林里刨着泥土,吃着不知名的虫子,小狗在我旁边跑来跑去,它那欢快的样子,真的让我心生惭愧。河谷里准时的蒸腾起浓浓的白雾,无论远处的,还是近处的山,没过多久都隐藏进翻滚着的白雾里了,偶尔露出一两个小缺口,可以依稀看到那绿绿的树林,小鸟的叫声也不时从中传来。那白雾有时会爬到山顶上方,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似乎在宣告:我才是这里的王者。没过多久,那浓浓的白雾开始淡了,淡了,慢慢的向河谷里退去,又沉淀在那河谷的正上方一段时间,然后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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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正用着方音交谈着,好像说是要去伯父家帮忙。这几天应该是要杀猪了吧,可能他们就是去帮忙杀猪的。听着这些熟悉的话语,我也不再像城市那样操着我那土里土气的普通话了,虽然对于我来说,可能待到我离开老家的时候,又会煎熬着说那土里土气的普通话了,但是在这一段时间,我想我还是轻松的享受这难得的说方言的机会吧,哪怕我一直听听也好。总比一天憋着嘴巴,艰难的从嘴里吐出所谓的普通话,自己听着别人几乎同音的话语好得多吧。说实话,我在城市读书,看着周围的人都说着那所谓的标准语言,人们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我很难从中辩出谁说的话带有什么情感,谁是真心的,谁又是虚情假意的,我真的很害怕这东西。但是我自己也不得不忍着说这话啊。其实当我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只是一味地装着静静聆听的样子罢了,其实我的心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回到家乡,听着亲人们用家乡话说得有声有笑的,我刚刚还真不会说了呢?有时说着说着又变成普通话了,每当这个时候,亲人总是会说我几句,要么用奇怪的眼光看我。唉!看来我已被改造很深。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顿时神清气爽。原谅我又要对城市说几句批判,在城市里,我真的从没有深深呼吸过,因为我怕我呼吸了之后,我的肺不能承受其空气之重。还是家乡好啊,左看右看,除了树,还是树;前看,后看,除了树,还是树。对了,还有那蜿蜒流淌着的芙蓉江,还有那每天早晨准时升起的雾,以及那一群群小鸟大鸟。鸡叫声,狗叫声,大鸟小鸟的鸣叫,哦,还有那小雨点打在叶子上发出的轻脆的音乐,还有那屋檐滴雨的串串轻响……这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真的是那么动听悦耳,让我暂时忘去了城市所经历的快乐的、不快乐的事情,我现在就希望永久这样站着,静静倾听着这样一首悦耳清脆的山村交响乐,静静欣赏这样一幅使心归于宁静的山居风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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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2015.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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