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院子里有一口大水瓮,不知是不是司马光砸缸课文中的瓮,瓮里的存水是全家人的水源,那可是宝贵的地下水,每天中午村里的水电工都会按时开闸放水,各家各户都会把瓮里的水填满,遇到寒冬腊月,水龙头往往会被冻住,拧不开,放不出水,妈妈往往会拿一壶热水浇到水龙头上,实在不行,拿点柴火烤一烤,水龙头宁开的一刹那会有一股冷水窜出来,然后就是温水,可能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小时候觉得很神奇,嘴巴贴在水龙头上喝一口,有一丝甜味。
寒冬时节,每天早上醒来就会看到瓮里的水结冰,晶莹剔透,不是特别厚,拿着大铁勺一敲就会碎,我经常会偷偷趁妈妈不注意,放到嘴里,嘎嘣嘎嘣吃两口,那叫个凉爽,有一次吃太多,直接拉肚子了,被妈妈训斥了一次,再也不敢吃了。不吃可以,但可以玩啊,我们经常从瓮里捞出一大块冰用脚丫子使劲跺,看谁跺的碎,有时候运气好,碰到洗脸盆的水结冰,而且非常厚,翻倒出来,用脚丫子踢着玩,看谁踢得远,那时候孩子都穿棉鞋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啊,没多久鞋子都湿了,不敢跟大人说,悄么悄走到炉子旁边烤一烤。
北方的农村少水,很难看到大片结冰的水面,顶多是大街上人们泼洒的水结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冰,或者下雪后水化成冰的路面,这就足够我们玩了,两条腿一前一后,哧溜哧溜往前滑,摔屁墩儿也没关系,都是棉衣棉裤加持,很少见哪个孩子滑冰摔骨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