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从江苏兴化游玩回来,脑海里还常浮现出那家街边小饭馆老板娘的形象:50岁刚出头的年纪,上着黑色的长袖T恤,系着一条大红围裙,脚上穿着红色绣花鞋,长相端庄,我觉得还可以用“风姿绰约”来形容她。
游玩水上森林,已是下午1点多了,按计划我们下一行程是去兴化市区吃饭,最好能吃到“红膏大闸蟹”,饭后再去逛“郑板桥故居”和“兴化旧县衙”。
开了二十多分钟,便进入兴化市区,导航到“兴化旧县衙”,一路上没什么高楼,但街上很热闹,车多,人多。老公负责专心开车,我负责寻找饭馆,可大街上的饭馆不多,好不容易看到一家,不是川菜馆,就是快餐店。这里不是产大闸蟹吗?怎么没有打出“红膏大闸蟹”标牌的餐馆呢?
车经过一座小桥,桥下横着一条小河,也不知叫啥名。河两边种着树木,郁郁葱葱的,显得特别安静。过了河,便又进入了热闹的大街。看到前面路牌上写着“牌楼路”,导航提醒目的地到了,正好看到路边大楼里有一地下停车场,便把车停下,背上包走到大街上去找吃饭的地。
放眼望去,商业街上有几家小小的连锁饭馆,看上去应该没有“大闸蟹”。走到另一条街,有一家肯德基,总不能大老远地来吃这个吧。看到对面有家“千岛湖鱼馆”,走到跟前,结果门上贴着“门脸转让”。此时已是下午2点,真是挺饿的了。只得再往前走,街边有家茶餐厅,半掩着门,老公跑进去问了下,出来高兴地说,“还在营业,还有饭吃”。
我心有不甘,对老公说,“我们再找一家吧,下一家不管有没有大闸蟹,我们都吃。”不远处正好有家规模还挺大的饭馆,里面还有一桌客人在吃饭。饭馆门口有个阿姨在打扫卫生,我问她里面还有饭吃吗?她抬起头说,“厨师下班了,没有人做了”。“这附近还有吃饭的地方吗,有吃大闸蟹的地方吗?我还是不甘心。“对面的马路里有”,阿姨指了下饭馆对面与大街垂直的一条小马路。这时我已发现饭馆旁边的小马路上就有好几家批发“红膏大闸蟹”的门店。
经过车水马龙又没有红绿灯的路口,来到对面的小马路。小马路很热闹,车多人多。路口的右侧紧紧挨挨的有五六家只能摆四五张桌子的小馆子。已过了吃饭的点,店里都没客人了,有的店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老板也不知去哪了。
走到最后一家,一对50出头的老板夫妇正在送别刚吃完饭的亲戚。走进店问,“还能吃饭吗?店里有大闸蟹吗?”老板娘说,“店里没有大闸蟹”,声音不高,我心里却一凉,“要吃的话得去外面买”,老板娘接着说。老公赶紧接话,“那您能帮我们去买几只吗?”老板娘有些犹豫地说,“要不我带你们去买,大闸蟹的价格每天不一样,免得价格说不清,大闸蟹的钱你们自己付,我收你们10块加工费?”“可以,我跟你去,是去对面马路买吧。”我情绪高涨起来。
我跟着老板娘往路口走,她边走边同我说,“到时你不要说话,我来问价,他们知道你是外地来的可能价会报得高。我就说你是我的亲戚,想吃大闸蟹了’”。她声调依旧不高,我得挨近了她才听得清。说到这里,她挽起了我的胳膊,我和她挨着,觉得很亲近,仿佛真是从外地来看她的表妹。
到了一家她熟悉的门店,和老板用当地话交谈了几句,我听不太懂,从她眼光所落之处,我大概知道她先问了3两的母蟹,又问了3.5两的。比较了一下,决定买3.5两的。一只18元,我买四只,共70元,2元的零头蟹老板就不收了。我在等蟹老板绑蟹,老板娘碰上一骑着电动车的熟人,俩人便热聊起来。看到我提着绑好的蟹出来,她们便边聊边往回走,我跟在她们后面,快到路口时,老板娘向后伸出手,这个路口车多又没灯,她是怕我不安全吧,我心里有点感动,赶紧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我看着她的背影,上身围着红围裙,脚上穿着红绣鞋,很好 看。
回到店里,老公点的其他三个菜很快便上桌了。过了几分钟,我颇费周折,寻寻觅觅,亲自去采买的四只大闸蟹也上桌了。这正如歌词里写的:“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红膏大闸蟹果然名不虚传,膏肥肉嫩,很美味。老板娘忙完店里的事便跑到马路对面和人聊天去了,老板去后面厨房了,饭馆里就我们俩人在吃饭。我吃着大闸蟹,时不时地抬头看看面前的这条小马路,依旧人来车往的很热闹。一辆小汽车过去了;一辆三轮车过去了;一个挑着一担菱角的妇人过去了,新摘下的菱角是绿色的。老板娘依旧还和朋友热聊着,红围裙和红绣鞋在嘈杂的街上很醒目。细细地看了一眼老板娘的长相,虽然已不年轻,但皮肤白皙,长相端庄,身材也没太走样,红围裙和红绣鞋给她增添了几份风姿。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到陌生的城市游玩,我其实更喜欢看这样有烟火气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