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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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沉闷的空气总是那么令人烦燥。外面刚下过小雨,树叶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翠绿;空气中夹杂泥土的清新,忍不住打开窗户贪婪地看上一眼,吸上一口……

漫步走在雨后的小区道路上,突然,那一汪水洼里响起了“哇哇”声,一开始,只有一两声,随后就三三两两,过了一会儿就此起彼伏了象是召开了音乐会,真是难以置信,在城市里竟也能听见青蛙的叫声。单调的哇鸣显得那么动听,就像“乡音”一样的亲切。

记得小时候,一到夏天的夜晚,房子周围的稻田里满是“哇哇”的叫声。那个时候,很讨厌这种声音,所以,经常约上三四个小伙伴一块儿拿着手电筒往声音大密集的地方照去,光线所到之处,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如此反复几次,这些“哇哇”声都远去了,就如同儿时的伙伴一样,在一家人的“追赶”中,几乎都跳出了“龙门”,离开了熟悉的故土,散落在城市里的各个角落。这一刻,不知道她他们有没有听到这蛙叫声,会不会在这“哇哇”声中记起了曾经的童年。

我拿起手机,寻找儿时的伙伴,却不知道该打给谁?是啊,即便偶尔能在电话里相遇,也无非是几句平常话,总感觉言语中多了些敷衍,多了些生活的沧桑,而少了彼此之间的默契,说出的话再多笑声再欢快内心仍然堵得很。

最后,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随口问父亲,现在老家还听得到蛙叫声吗?父亲说:“现在人也捉,又撒药(施化肥),连蝌蚪都没有了,哪还有什么青蛙呀”!我似乎从父亲的话语中听出了哀伤,简单地问候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可思绪依旧在故乡的田野中游荡……

村头的大树下是否还坐着纳凉的乡亲?孩子们是否还能感受到“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真实?走出家乡的那条小道上是否还承载着他们的希望……想着想着就记起了著名诗人流沙河的《就是那一只蟋蟀》,读着读着眼前越来越模糊……

我依稀听见孩子们追打青蛙的叫喊声,此刻我鼻子有种发酸的感觉。有的时候,真的感觉我们就象故乡的青蛙一样,本应该生活在美丽的田园之中,只是生存的环境不断变化,为了生活,为了追求,迫不及待地运离了故乡,从简单走向繁华,从乡村落脚城市,真的生活在城市又发觉不象当初期望的样子,待返回己找不到归去的路,于是只能怅然若失,孤独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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