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躺下床,那会都12点45分了,儿子突然哼哼唧唧,我想着抚摸一下他让他再次入睡,结果越抚摸他越是哼的厉害。先生也被吵醒了,也帮忙安抚儿子,慢慢地哭出声音来,我想抱起他,结果他拼命地挣扎,不让我靠近,越来越委屈,一边哭一边蹬脚。其实儿子没有真正清醒过来,突然嘴里重复地念叨着,开始两次听不清,后面终于谜底揭开:“把它砌上去。”
我和先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先生开口了:“你看他被你压抑得多厉害,让他发泄一下吧,太憋屈了。谁让你这么纠结,好好的一件事情都要被你搞砸了。”听着先生的指责,我很平静,这次是真的坦然面对自己:“对,我就是这样纠结的人,孩子都是因为我才这样。”我说完,先生没有再絮絮叨叨,没有再变本加厉,而且很淡然地说:“别碰他了,让他蹬脚发泄一下,哭出来心里会舒服的。”
而且儿子还用尽他所有的力气,使劲蹬脚,向着爸爸的方向,爸爸都很包容和理解,最后挥着他的小拳头打了我几拳后,气也消了,慢慢地恢复平静,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儿子哭的好难过,但是我心里知道哭出来也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释然。
回想起睡前儿子很认真地花了两天多的时间,断断续续地拼出来的巴黎铁塔的乐高,满心欢喜地和我,还有爸爸一起分享。儿子想把铁塔放到电视柜上,第一次他没注意,由于塔太高,柜子太矮,儿子根本放不进去由于没放稳掉到地上,有部分零件松散了,在爸爸的协助下,很快就再一次拼好了。儿子还想放电视柜,先生说就放最高那层,绝对够位置,我没听先生的建议,坚持自己帮他放到第二隔,因为顶层很多灰尘,柜顶很久都没有搞卫生了,我不舍得弄脏儿子的成果,由于第二隔的高度只是刚刚好,于是放进去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塔歪了。儿子看到这样,想伸手去扶正,结果不小心又一次掉下来,零件都散了。先生抓住机会数落我:“我看你们就是大纠结遇上小纠结,放在最高那层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灰又怎样?”儿子还在想重新搭建的时候,被我威逼着去洗了澡。
洗澡的时候还是不愿意洗,故意说自己不会洗,让我帮忙,我当时的心硬的像块石头,儿子在冲凉房一动不动,我就是要和他较劲,我干脆刷起牙来,他看着我刷牙,一动不动,我更来气,怼回去:“看什么看?你利用看我刷牙的时间都能冲完凉了。”儿子委屈地低声说:“为什么今天我这么不开心,爸爸妈妈都骂我,你不爱我了。”我被他的爱字刺到了,很快就回过神来,原来我还沉浸在老公说我的那份委屈里,我自己都消化不了自己的情绪,又何来帮助孩子。我刷完牙就走到儿子身边,帮他洗头,一边洗一边说:“刚刚那个怪兽妈妈出来了,她自己都很难受,就想骂人,根本就不会帮你洗澡的,现在妈妈恢复正常了,又是那个很爱很爱你的妈妈了。”儿子回答到:“刚刚那个哭鼻子宝宝出来了,他只知道哭,其他事情都忘记做了。”儿子说完就自己洗澡和刷牙,我趁他刷牙的时候,故意扮快睡着的样子,站着身体一边倒,手臂嘭地撞到墙壁,他啊地一声想惊醒我,我醒来后又重复了一次,把儿子逗的咯咯笑,活在当下的孩子,当他情绪跌到谷底的时候,那些道理都通通抛于脑后,那些规则都没办法束缚到他。唯一能把他拉回来的,只能是妈妈的爱,去轻轻地呼唤他,让他能回心转意,做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