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
嗨, 你好,最近过的怎么样?我还是喜欢这个开场白,像原来给你写信一样。好几年没有给你写信了,再提笔还是当时字字斟酌的感觉,可是我们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想起你记忆仿佛还停留在相识的日子,我们在操场上尽情的奔跑,没有学业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情世故,最青葱的岁月,只有我们咯咯的欢笑。
十三岁那年我们相识了,那样懵懂的年纪,我已经忘记了你当时的容颜,高高的个子,仅有这样的记忆。自然地结识成为好朋友。打打闹闹的成长。以为这样我们就能不分开。那时候是那样的羞涩,连偷偷观望一眼都要小心翼翼,还没有对时眼神就忙躲开,掩饰自己微红的脸庞。
十五岁那年你选择辍学,我们连道别都没有,你就转身没有了音讯。听说你去了重庆找你爸妈,我在地图上看着重庆和家乡的距离,第一次感觉真的好遥远。也许你不知道,从那时起,我开始关注重庆的天气,地理课上关于重庆的简称,地理风貌我都一一记下来。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长长短短,短短长长,那些或清秀或凌乱的笔迹都写满了思念,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在思念什么,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可是我好像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但只是一点点。那样的年纪我也不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
十六岁那年,我从别人口中知道你回来的消息,你选择重新上学。我鼓起勇气给你写信,你不知道收到你回信我欢呼雀跃的样子。我们用这种最古老却最浪漫的形式,作为连接的桥梁。每次写信就是我心理语言大练兵,改了一次又一次,总想用最恰当的语言,以至于回信日期拉了好长。那时候会把零花钱留出一些用来打电话。我到现在还喜欢打电话或者就是那时留下的毛病。隔着长长的电话线,喜欢声音的传递。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有些话无法当面表达,电话就成了最好的倾诉体。在黑暗中,伴着舍友的酣睡,压低声音诉说自己喜欢的人、事、物。久久也不愿挂断,好像下一秒就要分别。越是怕什么,什么就越是来临。
十七岁那年你再次选择离开,学校安置不下你向往外面世界的心,我们从未对对方说过喜欢,可是有种感觉却在心里就这样恣意生长,拦截不住。当时有首歌叫做《寂寞沙洲冷》,我们分别的场景就像歌词中描写的一样,“河畔的风放肆拼命地吹,不能拨动离人的眼泪、、、”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风中有离别的滋味,那一瞬间,你转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十八岁那年我们没有任何交集,我开始升入高中忙于学业。写日记的时间也一缩再缩,日记中提到你的名字也开始减少。在某个午后空闲的下午,望着天空我会想,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所在城市天空的云到底有没有这样美丽。 平淡如水的生活,想到你的名字,惊起一丝波澜就会让我不知所措。
十九岁那年,我抱着枯燥的课本来回穿梭于教室来钻研让我头疼的数学。你回来了,它像一颗小炸弹把我的皮肤灼伤的血迹淋淋。这个时间段不长也不短,但足已让我渐渐磨平心性。但事实证明,你有这个能力,打乱我的生活规律。你说你面临着相亲,可是却想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支撑着我可以这么傻的坚持。纠缠总是无果而终的。我无法放弃学业,你无法违背父母之言,我们又一次面对分离。
二十岁那年,你突然的一个电话,你说为了我可以放弃自己父母的要求,那一刻我突然嚎啕大哭。之后我们开始打电话,隔着长长电话线想象你就在眼前。记忆中你的声音全回荡在我的脑海。
等到见面,你的穿衣,你说话的风格,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以前我们错过见面只用声音来传递。这场我以为的爱情,贯穿了我懵懂的青春,可是我却发现我们都不是小时候了,我们身边的共同事物好像越来越少。再次见面后的心情就像在海边精心搭建的沙堡,一下子轰然倒塌。
我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你,你的一切我知道的并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你真真切切的样子。一切好像错了一拍,我吓得开始选择逃离,越跑越远、、、、、、 你曾问我为什么突然就不联系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都说爱情是零度的冰,友情是零度的水,最好的状态莫过于冰水混合物。那我们到底算什么?
后来我读过一篇文章,作者说,我们小时候会有自己的一个喜欢对象,我们把一切美好的形象都添加到他的身上,不愿改变。长大后你会发现他的缺点很多很多,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模样。其实这无关爱情。只是一种依赖,不愿被破坏,那高大伟岸的形象。
二十二岁,我们又快一年没联系了。再提起你我没有了波涛汹涌,一切淡淡的。前两天听别人说你的父亲去世了,我震撼了好久,总想安慰你,却也不知如何开口。记忆中还没见过你哭泣的样子。男孩,请你要坚强。 在这里,故事要划一个段落了。我们分分合合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点重逢。或向左,或向右,却总是有偏差。我们像投入了大的时间界面,却怎么也走不出来。没有按照美好结局那样发展,我们的擦肩而过,我们的故作坚强,一切终为泡沫。
那些尘封的日记,那些泛黄的信纸。写满了一个青葱小姑娘的心理历程。男孩,该对你说对不起,还是谢谢。那长长的记忆轴,像抽出毛线的一端,一发不可收拾。有关爱情也好,无关爱情也罢,这都是属于我们的记忆呢。歌词里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男孩那我们呢?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