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云(白云乡黄叶村)
闲绕篱头看菊花,深黄浅紫自窠窠。
清于檐卜香尤耐,韵比猗兰色更多。
九节番疑今日是,一樽未觉晚秋过。
从教白发须簪遍,且任当筵作笑歌。
朋友古愚写了一首立冬菊花的诗,沈说根据原诗的韵和用韵的次序和了一首。最初读到此诗,感觉“花”似乎出韵,后来查到“花”还另读如伟。《玉篇》解释为“花荣也”。若是,此处的“花”应是形容词,茂盛之意。
立冬,意味着天气要变冷。然而,沈说的立冬日,却没有丝毫的冷意。这一切,都因为菊花。宋代诗人杜耒《寒夜》有云:“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而沈说和他的朋友们呢,却是:寻常一样立冬日,才有菊花便不同。你看,他们正闲着没事,围绕在篱笆旁观赏着菊花呢。这菊花,有深红的,有浅紫的,一簇簇,一团团,开得正茂盛。它的香味呢,比檐卜的花更清淡,但更耐品。檐卜我没有见过,只知道产自西域,花非常香。它的韵致呢,像茂盛的兰花那样,但颜色比兰花更多样。面对这繁盛的菊花,诗人反而怀疑今天不是立冬,而是重九节,即重阳节。宋代诗人朱翌《十月十四日立冬菊花方盛》亦云:“正似花重九,休论月孟冬。”喝着酒,诗人有点醉了,仿佛身还沉浸在晚秋,不觉得它已经过去。既然不是立冬,还是金色的秋天,那就像杜牧诗中说的那样,“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何妨把菊花插满白发,在筵席上大笑高歌。这是人生美好的秋天,就让我们尽情享受吧,哪管它冬天就要来临呢。全诗写的是立冬这天的情景,却让我们感受到满满的温暖。如果不是热爱生活的人,谁能写出这么美好的句子呢?白发苍苍的老者尚有享受生活的情趣,何况年轻力壮的我们?走吧,跟着沈说赏菊去。
一般而言,菊花在重阳节前后盛开,但由于地域差异,各地的菊花盛开的时间不尽相同。宋代诗人陆游也有一首同题材的诗作《今年立冬后菊方盛开小饮》:“胡床移就菊花畦,饮具酸寒手自携。野实似丹仍似漆,村醪如蜜复如齑。传芳那解烹羊脚,破戒犹惭擘蟹脐。一醉又驱黄犊出,冬晴正要饱耕犁。”看来,陆游没有沈说那么潇洒。饮酒赏菊之后,他还要趁着晴天驱赶着黄牛去耕田呢。宋代诗人钱时也有一首《立冬前一日霜对菊有感》:“昨夜清霜冷絮裯,纷纷红叶满阶头。园林尽扫西风去,惟有黄花不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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