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娘家,中午腹饿母亲问我要吃什么。我选了特色小食“锅面”,因为怕冷偏由母亲打包带回。结果只有我和小坏、小好的,我惊问:“那你们吃什么?”母亲说一会她煮碗面吃,都到馆子里买着吃太贵了,吃不起!然后算了笔经济帐,一份“锅面”要价五元,而自己煮的面条才一元多点。我竟无言以对!
我大姐说她们一家三口从没一起下过馆子,因为感觉太贵,都吃是吃不起的。就算是姐夫住院,也是儿子想吃什么买什么,自己两口子吃家里带的。
有一次好不容易狠下心决定一起上街吃馆子。找了个面摊坐下才开始吃,一阵大风吹来,吹落了棚中的泥土在碗中,三人只好败兴而归,自此更不喜外出下馆子了。
小时候父亲过世早,母亲一人带我们三姐妹着实穷困艰辛。每到过年这天,母亲会早早去外婆家帮厨准备年夜饭。而我们三姐妹要在过年这天的上午洗头、洗澡、清洗被子饿着肚子再赶去外婆家侯年夜饭吃。其它的表妹、表弟都有父母在馆子里买了午餐解饥。而我们三姐妹永远是看着别人吃的,直到年夜饭开席。
偶尔会饿哭或逃回家的,但也并不会得到理解,反而是数落说饿了怎么不会说?只是像我们这样的身份,那里敢说又和谁说?母亲是不会管的,三个孩子吃不起。而其它的亲戚为什么不是吃的时候也想想我们还没吃。
母亲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加薪,带了我们三姐妹下馆子,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母亲如此大方。我记得是每人一碗馄饨,并不美味,只感觉到是在吃盐,但还是努力地吃完了,因为好贵不能浪费。
工作的时候,工厂总在郊区。虽然当个小主管工资尚可,只是有钱也买不到什么东西。要命的是工公为了消取不平等上下全部一起吃大锅饭,但伙食实在无什油水,我又不好吃零食,常常腹中空空。
到了单休周末放假打个两三百的出租车从郊区逃到市里订个酒店,就为吃口肉,挣的钱全被我花在了各种吃上。记得有位朋友总说请我下馆子,可每每都是江西瓦罐汤。想想都对不起我那几百元车费,还不好博了人家请客人的面子,唉!换了个地方吃草!这种朋友该断绝往来的。
和老坏结婚后,有了自己的小家。想吃什么老坏从不委屈我,也没委屈过我的母亲。日子久了,其实现在更爱吃自己做的了。
母亲现在经济宽裕了,无论我们三姐妹想吃什么,都会毫不犹豫地买。而对自己还是习惯性的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