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收容所,才知道那里的房租有多贵,每个人进去就得交80块钱,一间几十平米的房子,一天一天来来回回三十人,那就是2400块钱。我那一天同时进收容所的一起有一大巴车人,从派出所上大巴车,大沿帽把人数一个个查好,到收容所大院,他们的大沿帽上车来也查一遍人数。两边的人数对齐他们的交接工作就算完成了。我这一车人都是没办暂住证被带去的。
女看守所挺安全的,门上有铁将军把守。大院子里还有巡逻站岗的。那天是礼拜五礼拜六礼拜天不帮狗,我想我最早也跌倒下礼拜一才能出来。
不过我做梦没想到,礼拜六早上当我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愁容满面的时候。看守在门口喊我的名字,说有人找。我兴奋的抓起油渍麻花的红棉袄,在室友羡慕的眼神中逃离了那间屋。到了大厅,我一眼看到了老油条和东北姐。东北姐迎上前,帮我把松乱的头发捋了捋。我𣆳咽着说不出话来。我们离开了大厅,昨天老油条替我补办了暂居证。早上他俩就赶到收容所。东北姐到了大厅给工作人员解释,说我有一个小毛孩儿还在吃奶,她帮看了一晚上,孩子哭闹的不得了,工作人员挺同情的,给我放出来的。东北姐一边走,一边笑着讲给我听。我关了二十几个小时,交了一百六十块钱。被控制了一天,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系列(六零后阿姨回忆九十年代到城市炸油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