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我深深地知道,你是属于我的,我从未想过有天会失去你,还总是渴望着快快长大。成长的赠予中融合了孩子样的多变情绪:快乐、伤心、懵懂……童年匆匆地离去,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再不见其返回。我们孩子气的笑容一点点随成长在消失,在消失……以至于我们不曾发觉,当发现它的逝去,我们已经成了大人,想在记忆范畴中回忆它的甜,它就像调皮的猴子,让你触碰不到,却时常会被它所“骚扰”,回忆……回忆,却也是支离破碎,真希望它永远是个完整的镜子。
1 夏天吃西瓜
农村人很珍惜夏天吃西瓜,小时候西瓜用麦子换,麦子是父母亲们亲手播种收割,特别是收麦子时的炎热、着急……倍感珍惜自己劳动成果。因此,每当西瓜拖拉机车开到村子里,人们会用自己家收的麦子换西瓜,那时我只想着西瓜的甜,不去问一个西瓜换多少麦子,孩子的开心就集中在西瓜上。
干完活,父亲说把孩子们热的,快杀个西瓜!然后表哥们弟弟还有我都笑嘻嘻围坐在桌子旁。
父亲发话了“桃子,去伙房拿刀。你哥哥去拿个大盆扔西瓜皮。”
我两蹭蹭转身各奔自己的东西。
看着父亲切瓜巴,我们都眼睛集中在西瓜上,好似它会滚似的,小表哥的哈喇子都从微张的嘴角流出来了。
“桃子,去喊你妈吃西瓜。”我一边拿一牙西瓜啃着,一边飞跑到里屋伙房,甜丝丝的西瓜润着嗓子特别响亮地喊“妈,吃西瓜喽!”
太阳从房檐上斜射下来,落在西瓜桌上,也落在我们几个满脸西瓜汁的孩子脸上。看着他们男孩子都脱去背心,我也热蹭脱下短袖,虽然很热,但和他们酣畅淋漓地享受西瓜带来的欢愉却是无语言表。
吃完西瓜,我会将盆子里的西瓜皮拿给家里的土狗,它用铁链拴着,看见我过来,鼻子也早闻到清凉的西瓜,快活地摇着尾巴,嘴里“嗯 嗯”的低声喊,像是说“桃子,快点快点!”它比我们吃的干净,最后就剩西瓜最外面的一层薄皮了。
一年一年这样快活地吃西瓜,突然一年我也要脱下短袖和他们一起吃西瓜。父亲母亲都呐喊道“女娃不准脱衣服”!啊,感觉吃西瓜的快乐好像被长大夺走了。
2 秋千的快活
父亲十几岁就出去干活了,皮肤黝黑,手皮肤粗糙,嗓门大,不管什么事,总是吼着大声喊,所以,小时候我和弟弟都害怕父亲的“狼吼”。
不过,虽然父亲适合粗野的村丁,他也有棉花样的心。每年三月三后,父亲会在门口三四米多高的大房梁上用粗粗的麻绳一块他干活不用的结实木板,给我悬挂一个荡起来高高的秋千,这是村里小孩几乎都得不到的乐趣。
每天放学跑回家,饭来不及吃,我先坐在秋千上荡会,吃完饭去学校前又荡会,大门敞开着,上学的孩子看见我荡的高高的秋千,都羡慕地跑过来,围着我看荡秋千。这是父亲给我的满足和炫耀,我笑的无比灿烂。
3 好强的女娃
那会有家人和同龄人给我的快乐,也有些许的不乐。
三年级时,老师重新排了座位,我个头高,老师却让我和一个又瘦又矮的高峰同学做同桌。他可不是个好同学,下课时我要出去玩,他座位在最外面,却不让我出去。几次三番地挑衅我。
“啪!”我站起来比他高半头,直接用小手在他脸上打了个响亮的巴掌。
还记得他蒙蒙的眼神,立马脸发红,像女生样呜咽起来。
我厉声道“起来!”
他乖乖地捂着脸让开。
过了没多久他欺负我的毛病又上来,又不让我下课出去,我伸手左右两个巴掌,又乖乖地让开,一边哭一边流鼻涕,委屈地说“你等着,我让我二姐放学打你。”
“你叫去呀,我等着你那鼻涕二姐。”我仰着头走出教室。
其实,我心里也怕他二姐,她比我胖多了,又比我高半头。放学后,走过他们家那个路口,我总是惶恐张望,害怕他二姐真的来了。还好,他那不停吸鼻涕的二姐没来,我像个胜利的将军大胆地走回家。
后来他再也没有欺负我,下课后默不作声地让开让我出去。
看来我巴掌的威力还是挺有作用的。哈哈……
童年时总想长大,长大了再也摸不着童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