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伙你一言我一语不断怂恿大哥对我下毒手的时候,只有一位长得酷似武大郎的男子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地吸着烟。
领头大哥见大家都等得急了眼,于是扬起手上的马鞭就朝我的脑壳上甩了一鞭。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从脑袋上传到了心底,又迅速从心底蹿到了脑门上。
我缩头缩颈满地翻滚,无意间滚到了一堆干燥的牛粪上。我将脑袋拱进牛粪里不断摩擦,以此减轻脑袋的痛楚。
“刚子,你去把她拉过来,让她尝尝火烧猩肉的滋味。”
刚子一接到指令,就急忙跑过来把我从牛粪里拽了出来。扯着我头顶上那几撮红毛,径直把我拖到了大哥的脚下。
“大家散开,以免不小心伤到你们。”
紧跟在大哥身后的小喽啰,听到命令后快速地闪到了一边。
“啪啪啪。”
三声巨响,马鞭无情地落到我身上。哎哟一声,我便晕了过去。过了一会,一盆冷水从我头上浇了下来。我打了一个冷战,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大哥,这不行啊。这样未免也太浪费时间了!必须来点狠的,否则她一时半会死不了!”
戴墨镜的那位大汉从围观的队伍中走了出来,望了一眼趴在地上嘴里塞满泥沙的我向大哥出谋划策。
“依你看,换什么狠的方式让她尽快断气?”
“让人去把车上的锤子和木板拿来,我来给你做示范。让你瞧瞧古人是怎么样在短时间内让人断气的,你要是能学着点,以后就不用在这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
大哥接受了墨镜大汉的提议,立马吩咐小喽啰去车上取来了铁锤和木板。小喽啰取来工具,交到墨镜大汉的手上。
墨镜大汉手持铁锤和木板来到我身后,朝我屁股上踹了一脚,又将我掀翻在地。面对他残酷的暴力,我毫无还手的能力。只能乖乖地仰卧在满是泥沙的地面上,等待他向我实施残忍的酷刑。
墨镜大汉把木板平放在我胸前,二话不说就朝上面击了一锤。就在他准备再来一锤子的时候,大哥把他拦下。
“停!你这个搞法有点残忍啊!这么两锤子下去,估计她就一命呜呼了。古人行刑方式千奇百怪,残忍的杀人手段不计其数。但毕竟时代不同了,古人那一套不适合再用。让她死得干脆点,也算是对她开恩了。”
“大哥,关键时刻你怎么能心软?你可别忘了上面的人是怎么交代的,这个女人非常歹毒,必须要铲除!”
大哥想了一下,犹豫不决。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边的小喽啰又上来献计,对大哥说:
“大哥,既然你这么心慈手软。那就让我来替你干掉她!我既不需要用铁锤,也不需要用马鞭。我只需要几个回合,就能让她迅速送命。既让她少了一些痛苦,又减少了你的心里压力。”
“此话当真?”
小喽啰对大哥说他从小练过武功,还专门拜过高人为师。练就了一身的本领,自称三招可致人于死地。
“大哥,你要是不信,不妨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你只要在旁边观看便可。”
大哥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他的请求。小喽啰往手上啐了一口,双手来回使劲搓了一下。两腿叉开,摆开阵势。先是来了几个武打动作,活动了一下筋骨。没一会,他朝秃头使了个眼色,命令他将我扶起来站直。
秃头不敢怠慢,依照他的指示把我扶正。我耷拉着脑袋,一头凌乱的红毛遮住了我的脸庞,活像一只失去斗志、等待宰杀的母鸡。
正当我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的小命祈祷时,嘭的一声,从前面飞来一脚,踢中了我的要害。一阵头晕眼花,我倒地不起。小喽啰紧跟着第一脚的步伐,又往我的要害部位来了一脚,很快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却奇迹般地醒了过来。我睁开双眼一看,周围仍是那帮正等着我下地狱的黑社会人物。小喽啰看我没死,趁机又往我的重要部位来了猛烈的一脚,并朝着我的脑门来了重重的一拳。
“这下绝对活不了,三招致命还多了一拳,死神饶不了她。”小喽啰向大哥保证道。
就在他们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我竟然神奇般地又活了过来。抓着泥沙的手指抖动了一下,嘴里还发出几声虚弱的求救声。墨镜大汉发现我没死,便举起铁锤又给了我一锤。并命人从车上取下一把杀猪刀,说是要取我的首级向上级邀功请赏。
“大哥,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就这样吧,给她留个全尸,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武大郎此时站了出来,制止了墨镜大汉的残暴行为。大汉本来不想放过我,非要取我的脑袋邀功不可。但经不住武大郎苦苦哀求,并向他下跪磕头,他才答应了武大郎的请求。最后,墨镜大汉斩下我一根手指,带回去邀功请赏。
大头领人物看我已死,便带着随行人员驾车而去。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乎乎的毛草屋里。我睁眼往周围扫荡,四周一片黑暗。我挪了一下身体,木板发出吱吱的响声。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走路的脚步声,我侧耳倾听,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
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一道亮光从门外直射进来,打在我的脸上。强烈的光线闪瞎了我的眼,我把脸扭向靠毛草墙的那一面。
“你醒了?”那人走了进来,摇了一下我的胳膊,光源又回到我脸上。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我睁大双眼,却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好好好,醒了就好。我还以为你活不过今晚,没想到你命大,竟然这么快就活了过来。可惜的是,你就这么废了。”
那人叹息一声,朝我手上望了一眼。又说:
“不过,事儿不大。只要小命还在,什么都好说。”
“你到底是谁?”
我追问。
“我叫武大粗,35岁,未婚。家有老母和一小弟,目前是大哥手下的一名小弟。”
我想起自己被抽打的那一幕,不由得一阵哆嗦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但四周很安静,我扯开嗓门朝门外喊了一声。
“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武大粗提着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走了进来。
“醒了?来,先吃点东西吧。”
武大粗把包子和豆浆放到我手上,我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他正是那位沉默寡言,长得酷似武大郎的矮墩男子。
“是你救了我?”
“嗯。”
“你们不是要取我的人头领钱吗?为什么还要救我?”
“没为什么,我只是看你挺可怜,想救你一命。老大收了钱,就要替人办事。他们抽打你的时候,作为队伍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我也不敢出声替你求情。返回去的途中,我找了个借口下了车,步行了一小时才返回来将你带到这里。原本我也只是找个地方把你埋了,让你死了也能有个好去处。没想到,你竟活了过来。这真是一大幸事!”
武大粗说完就走了出去,下午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只野兔。他用随身携带的刀具宰杀了小兔子,在离毛草房不远的地方生了一堆旺火,很快一阵阵香喷喷的野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