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二111胡咧咧
——平棘酒徒
到如今,我贫贱窘迫如昨,生活并没有一丝的甜,心也一直静不下来,工作也忙,个人能力也低,就是写这些垃圾文字,有时也真得不愿写了,我一次次告诉自己别写了,别写了,又一次不争气地拿起笔来,想写写。
我总认为自己是写不下去了,却又写了下来,只是,太具体,太完整的写不了了,只是胡言乱语,乱写一通,该仔细描写的一笔带过,不该说的废话却喋喋不休,人家写的少了是,吉光片羽,一䚬半爪,我的啥都不是,只是一堆垃圾浪费大家的时间,在这里真诚的说一句:对不起诸君了!
俗世亦称浊世,并不完美,有光明,有黑暗,有盗跖有颜渊。我儿时生活的农村的环境,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乡野牧歌。
生我养我那个小村儿,那个时代,其实也挺复杂的,有时甚至是龌龊的,我一直纠结写还是不写。
如果写了并不能给别人美的感觉和享受,
只能浪费别人的时间,增加人家的负面情绪,
让人家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弄不好还被人家
骂上几句,真的不好!
管不住自己,最后还是狠下心来写几句吧,世上有黑就有白,有美就有丑,有阳春白雪,就有下里巴人,有贤良淑女,莺声燕语,就有混账泼妇,河东狮吼……
好了言归正传,
废话来始,君子淑女们大可不必再看!:
享受不了那公费的医疗,领不到那退休金,要说当了一辈子村干部儿的,有什么特殊待遇你听听,老党员们的瞎咧咧就知道了:“
唉!这个,这个当唠(了)党员也不好,
死兰还得烧唠,(去见马克思),
你说说,干兰(了)一辈子革命,到头来,连一把骨图(骨头)也剩不下,
唉!真还不如人家一个普通老百姓(群众)哩!”
对于上面提倡火藏,后事从简,我还是反对的,老让火藏,后事简办,那以后人家考古考啥哩!
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死期将至),豹死留皮,蚌死留珠,咱们总得给后人留点儿什么物件儿吧。
如果地面儿上的文明、文物,如果都毁于那战火、动乱、动荡;这黄土下面要是再啥物件儿也没有(也没有埋)。
那,那怎么证明这,这起先(以前)在世上活着的人们,在这个地球儿上曾经生活过。
你说说,几千年来,人们都在那骂秦始皇嬴政,修那骊山陵墓,穷奢极欲,草菅人命,你说说要是人家秦始皇不修(那陵墓),要是项羽烧了阿房宫,咱们还看得见那兵马俑吗?!
唉!再打起仗唠(了),弄不好,会使那核五器源子弹,那家伙要是一扔,啥也剩不下了。
唉,咱班儿哩(咱们一伙的),你还记哩般(记得吗),六三年发唠大水,后头的那几年,人们都苦哩很。
一般的人家儿,也就是条件好的冬天能吃上顿山药白粥,偶尔改善生活儿才能吃一顿玉蜀面儿饼子。唉!那时候儿,还想炒个菜连个油儿也没架(没有)!唉,都是(把菜)煮煮着点盐。
这些,俺是知道的,俺们那,到了冬天地里没活儿,一天也就吃两顿饭。大慨是快晌午才吃早饭,那时冬天天也短,黑得也早,俺娘做黑家(晚上)饭时老是念叨:“这刚吃唠饭,饭劲儿还没下去哩,又该做饭兰。”
俺哥哥在看闲书,一想起那山药面哒哒的就怵,有时会嘟囔道:“算兰,俺不吃兰。”俺娘答道:“那,山药就少给你馏个。”俺爹道:“老牛不吃草,必定肚里饱。”
后来到了七十年代,村里的条件也好了一些,但是还是不行。村里有个孩子叫治国,他妈妈是村支部书记,她爸爸做过飞行员,是伤残退伍军人,才每天能吃上白面馍馍。
(俺那时总看着他没什嘛伤,干啥也不碍事儿,其实俺们村儿,那时还有个退伍军人,是个退伍汽车兵儿,不愿意开车走山路了,弄了个残疾证明,俺也不知道他找的谁,怎么弄的,大慨是找的那个在外面当大官儿的傻鼻子吧,回来了,国家给着钱儿,啥也不干,整天吹牛,整点闲事儿。)
(那时在村儿里,父母在外面混公事儿的,儿女们都称呼爸爸妈妈;父母是土庄稼主儿的,儿女才称呼爹和娘——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治国家房顶的椽子,个儿个儿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的应该是剥唠树皮,用刨子刨过的;俺家的都是曲溜拐弯拐弯儿的,没去皮儿的树枝啧(子)也细。
过年时,他家门口的大红对联,如家俺都记得哩:
迎来十分春色,
建设两个文明。
每次他拿着中间切开,里面抹点香喷喷的熟棉籽油,再撒点盐的大白摸摸,再带几片儿洋葱时,出门儿时,俺们这些小农民崽子们都一个个羡慕死人家。好像哈啦啦(哈喇子)没有流下,看来俺们还是有教养,有底线的。
就连俺们那时打的扑克,都是找些硬纸片儿,自己画上红桃,梅花儿,方块儿,当然啦,运气好了,也能捡半副知识青年丢到垃圾堆里的残牌,有缺角的,有几乎折断的多少连点儿的,也不全,还静土(粘的都是土),俺们也不擦,不够重(一副),只能自己再画几张儿。
这牌你说崽慢庵(怎么)打,就是扣着牌,打了两回,傻子也知道后面是什么,是红桃7,还是方块8,好在也只是娱乐一下,并不带钱儿。
上小学时,操场上还是由水泥板儿的乒乓球儿案子,可是大家都没有带胶皮的球拍,都是自己拿木板,切一个,木板有薄的有厚的,形状也不一,俺做的把就有点长,打球儿,不合适,打人还行,还有长把也有好处,对面发了短球,一探就能够着。
后来不知道,谁家爸爸从城里带回来了有黑橡皮的球拍,俺也摸过,从此也玩起了削球,别人老也接不着,总说俺打个球,阴阳怪气的,当然了,俺也接不住他们的扣球,一打起来,老去地下捡球儿。
那时,村儿里倒是能买乒乓球的,不过老坏,坏了也不扔,只要能弹再打几回,那时俺买过一个乒乓球,老是做梦,一打球儿就裂了,也不知道为啥。
梦里俺也纳闷了,这乒乓球怎么像鸡蛋皮(壳)那么脆呀,俺的球一扣就裂,俺好心疼。
梦里俺拿着破球儿,仔细一看原来那个球儿本来就是两个白塑料壳儿像两个小酒盅儿一样扣在一起的,像是俺姥爷的吃中药丸子的那种白塑料儿壳儿。哎!一着急醒了!
哪回打球,要是使俺买的球,俺都希望别人扣球使劲儿小点儿,俺总觉着别人的球比俺的球结实,不论俺怎么挑着买总是这样。
俺那时看到地下别人丢掉的球,俺一定要捡起来看看,俺总希望能拾一个不坏的球,让俺打打;就是坏了,只是瘪了一个坑儿,只是裂了一个小裂纹儿儿,俺也会检起来,练球时打上几下儿。
还有要是有一个小坑儿,俺还会赶起来的,(从坑的边缘挤压)有时有个大坑,俺还想赶,老是会赶坏。
俺还觉得黄色的比白色的结实,俺也不知道别人在哪里买的,反正俺是买不到,俺也不问。
其他的梦就是,梦见俺在前面走,日本廆子在后面追,俺想跑,干着急,总也迈不开步……
还有就是俺娘讲的故事,她们村儿的一个妇女讲得:那时日本廆子还在中国,半夜里,村里的人都睡着觉儿,就听到,马蹄声响,狼狗乱叫唤,脚步声咵咵咵咵咵咵!
村里人顿时喧闹声一片,廆子来了,廆子来了,有人惊叫,俺也没点灯,抱起孩啧,黑咕隆咚的没命似的就往村外的庄稼地里跑,
没穿鞋,也没穿袜子,俺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跑得最后一点劲儿也没了,这才站住了脚儿,
忽然觉摸着,有点儿不对劲儿,俺的孩子泽嘛一声儿也不啼哭呀,哎,这小腿儿也不蹬达,
俺拍了小屁股两下儿,还是不动弹,使劲拍了两下儿,还是不动弹,低下头,仔细一看,抱的是个枕头!!!
还有俺佰佰讲的,那地里,到了黑家,灯楼(笼)廆就出来兰,要是想抓他们,就得脱下鞋,倒哩穿,趿拉着走。
俺可不敢捉廆,俺只怕那鬼捉俺,黑家漆黑漆黑的,一出门儿,啥也看不着,那时天黑的早,月亮也老不出来,星星也没有亮儿,没有灯楼(灯笼)俺就害怕!
有时候儿,去远处,俺娘会给俺一个电棒啧,近路儿是不给的,再说那虎头牌铁皮电棒啧,里头装哩是一号干电池4节,用完了就没电了,俺娘老是也不愿意让俺用,那时黑家打夜水(夜里浇地俺爹才使的)。
——原创河北赵州陈明辉
——2025年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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