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境界,一种人生 (一) 在电影院广场遇到一老者拿着毛笔挥毫而书着斗大的“旗开得胜”。写完,叫我也写一个。盛情难却之下,我写了个“要留利息在人间”。女儿问:“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说我给你讲个胡适的故事吧…… 1948年,陈之藩在天津北洋大学毕业后,由学校派到台湾工作,后进入梁实秋主持的国立编译馆工作。有一次胡适从美国回台湾,鼓励陈之藩赴美留学,知道陈之藩经济拮据,无钱去美国留学,胡适回美后就寄了一张400美圆的支票给陈。 后来,陈之藩学成名就,就把钱如数还给了胡适,并附了一封感谢信。胡适看了陈之藩的来信,便回了一封信:“谢谢你的来信和支票,其实你不应该这样急于还此400元。我借出的钱从来不盼望收回,因为我知道我借出钱总是‘一本万利’,永远有利息在人间。” 陈之藩后来说:“我读这封信时并不落泪,而是自己想洗个澡。我感觉自己污浊,因为我从没有过这样澄明的见解与这样宽广的心胸。” (二) 杨绛是钱钟书夫人。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里,不接受宴请,不过生日,不接受采访,把夫妇二人所有的手稿和稿费都捐给了国家。某一组织要求以其名字命名读书奖励基金,她坚决不肯,说要必须有个名字的话,就叫“好读书”基金吧。 (三) 一种是“要留利息在人间”,一种是“不留名利在人间”,我想,“要留”和“不留”两种境界,都是一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