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年前一本用来凑满减的书,小小的一本,只是看这书名还挺喜欢的,好像还是一本新作,推荐词写得还挺好的,就一起买了,直到昨天才拆封。
本打算看两章睡觉的,但是越看越精神,索性看完,总共也就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感觉作者对人物心理的塑造,对各方利益关系的描写,讲得很透彻,乍一看写的是唐朝的事唐朝的人,但再一想,你我都是这局中人,历着局中事。
主角叫李善德,是长安城一个九品芝麻官,请了半天假去看宅子,看的是相对偏远一些宅子,院中种着一棵桂花树,等到秋季,在院中赏桂应该不错,宅子格局也舒服,妻子平时洗衣洗菜也很方便,不需要走远去打水,还能让喜欢沐浴的女儿平时能多洗几次,就是自己去单位上班远了些,走路要半个时辰,权衡下来觉得自己辛苦一些,妻女能舒服一点,也可以,于是决定买。积蓄不多,只能跟招福寺的典座借一些香火钱,连本带利两年后还清。这是这样一来,平日就不多的俸禄,日后更要节衣缩食了。在签借贷合同的时候,精于计算的李善德还发现,典座把连本带利共计三百九十二贯写成了四百三十八贯,被拆穿后,典座打着哈哈说可能是寺里的小和尚写错了,然后掏出笔修改。等李善德签完字,请假的时间也快用完了,于是赶回上林署去应卯,因买了宅子高兴,还破例在路上租了个驴骑回去,只是在挑选的时候,选择了价格更低,速度也慢一些的老驴。
等回到单位,一众同僚正聚在一起吃饭,看到李善德来了,大家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跟平时的状态很不一样,正纳闷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的时候,李善德被领导叫到一起吃饭,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他感觉惴惴不安。这时候领导笑着跟他说,你先慢慢吃,等你吃完了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确实也饿了,李善德就开始吃了起来,领导还拿来葡萄酒让他品尝,一杯酒下肚了之后,领导才拿出一轴文牒。
领导说,上头指派了个任务,要买10斤荔枝煎,让你当荔枝署,所谓署就是采购,这在当时可是个肥差,帮皇帝采购,中间各种油水,平日里求都求不来的。再加上这荔枝煎虽然名贵,是新鲜荔枝用蜜腌制封存再送到皇城的,平日里多是达官贵人的家里才买得起的,但是10斤也不算多,又是皇差,去调用一下就好了。再三确认真的是自己吗,领导说真的是你,你看一看,没问题就签字领命,李善德就签字领命了,心想不用两年,可能这一趟差事办完,招福寺的香火钱就能还完了。喜滋滋地签了字领命,领导让人抄了两份文书送到司农寺、御史台归档。
又喝了几杯酒,同僚之间纷纷跑来祝贺。下班时美滋滋地带着文书回家,不小心摔了一跤,文书被甩开了,一个小纸片滑落下来,纸片上写的是“煎”字,再看文书,原本写着荔枝煎的地方,写着荔枝鲜,李善德不敢相信。隔天质问领导,领导矢口否认,说自己一直说的都是荔枝鲜,李善德跑到存档的两个地方调档,发现抄录的也都是荔枝鲜,心里顿时慌了。
还以为是肥差,没想到被人摆了一道。原来皇上想要用一些新鲜荔枝,在贵妃的生辰上讨她欢心,于是下了这道指令,这道文书在各大部门之间推来推去,都以各种借口不接这个活儿,人手不足啦,忙不开啦,等等等等,最后推到了没什么话语权的上林署,上林署推不掉了,刚好开会商讨的那天,李善德请了假,于是众人决定谁不在就给谁,最后这个差事就半哄半骗的交到了李善德手里。皇上还指名要岭南荔枝,岭南到长安,最快也要十几天,但是荔枝最多只能保存3天,要把新鲜荔枝运送到皇城,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李善德越来好友杜甫和韩洄诉苦,打算跟妻子和离,这样的话到时候自己被问罪的时候,她们能躲过一劫,只是以后要拜托两位好友多关照妻儿了。
一番谈论下来,杜甫建议李善德先不要悲观,自己先去岭南看看再说,毕竟贵妃生日是6月,现在才2月,还有时间,李善德觉得有道理,便听从了建议,先去岭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