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二)——“退缩”的男人

起初的那段日子,钱还是照旧一直寄着。好一段时间终于等到上面安排的可通讯时间,他迫不及待的打给那边的“家”,想要了解奶奶的情况。而奶奶的大儿子也就是他的大伯终于告诉了他实情,奶奶已经下土好一段时间了。

浑浑噩噩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知道以前是有奶奶的浑小孩,而这次、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了。其实他一直都没有说向别人诉说自己在这边过的如何,因为他有他的傲骨在。别人也不知道男孩的顽强和不屈,也会遭受排挤和打击。他想着,等他回去,他就可以把所有的委屈用耍脾气的方式跟奶奶吹吹她的“好”孙子是如何耐打以及毫不服输跟人家争论的样子。可是这些话怎么也来不及说出口,却堵在了心口,变成夜晚男孩无声的哽咽。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被嘲讽被捉弄的他,似乎连还嘴的力气已经没了。这段时间大家也察觉到了他不一样的变化,渐渐少了对他的各种牵扯。

他魂不守舍的过完这几年如同行尸走肉的日子,他想着要回去。

回到当初熟悉的房屋,而如今已破旧不堪,屋檐下层层蜘蛛网,土房边杂草丛生。奶奶的坟前只有一小小土堆,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他难过的像个孩子“在奶奶的怀抱”里哭了很久。

如今他遇上了自己喜欢的女孩,生命的意义有了新的定义,可他又退缩了。无数的夜里他回望自己的一生,没有好的家镜、没爸没妈、没有足够的彩礼,自己拿什么去爱她。虽然她一直在他耳边说“我不要你的什么,我只想能够这样一直陪着你!不管你以后是干出一番大事业、还是一直在漂泊打拼”。可越是这样,他越不忍心将她据为己有。他不想再像以前一样自己的不懂事给珍惜的人带来无谓的困扰(被老师教育叫家长,奶奶佝偻着赶来学校,替我各种的不是;自己的各种磕磕撞撞,都让奶奶担心不已),他不想耽误她。

这一次他决定忍心舍下,让这一徐暖风,回到属于它的季节,远离这无法守护它的冰冷冬季。

女孩以为是自己犯了错,哭着找他说“你怎么了,要是有问题,我可以改呀!你跟我说啊!什么事我们不可以一起去面对呢?!”他不语又不敢面对她,最后终于还是说出“我不喜欢你了,我们分开吧”。夜光从窗外映射进来,把他们分为了从此毫无瓜葛的两个世界,女孩伤心的离开。他从窗外看见那个无措奔跑的身影,那个令他心痛的女孩。

过了很久很久,他望着窗外很久很久,小雨漂漂,烟灰在不知情间掉落,烟云在空气中缭绕、在雨中起起伏伏飘向远处直到消失。

苦涩中他低头嘲笑,或许这就是他的命,他活该!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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