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美好留给值得的人

文/小米咖啡

作家余秋雨在《拼命挥手》里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热情的小男孩,每次有火车来的时候,都站在高处向车上的乘客挥手致意,可惜没有一个乘客注意到他。日子久了,天真的小男孩变得郁郁寡欢,因此生病了。生了病的小男孩,依然强打精神,当火车经过时,继续挥手。父母见状非常担心。他的父亲决定去求医。问了好几家医院,所有的医生都摇头。

回去夜宿小旅馆时,把自己的苦闷告诉同室的旅客。旅客听了,笑了笑,继续睡觉。这位父亲回去后,他的妻子开心地告诉他,孩子的病已经好了。父亲不解。原来今天早上火车通过时,有个男子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拼命地向他们的孩子招手。孩子跟着火车追了一程,回来时已经不治而愈。这个男子就是昨天同室的陌生旅客。

故事里的小男孩对火车上所有人,一腔热情地传达自己的友好和善意。只是这样的友好和善意,被那些人无视了。因此他很困惑:是自己长得难看?是手势错了?是站的位置不对?他把别人无视他的原因,归结到自己的身上,认为是自己有错。

小男孩有错吗?没有错。他用天真善良的眼睛看世界,一列列的火车驶过,他向无数个陌生人挥手,他用自己的方式向陌生人传达自己的友好温暖。只是他不知道成人的世界是凉薄的,他不知道他在那里使劲地挥手,对于火车上的人来说,只不过是路途中一道最无关的风景。火车在前行,路途的风景太多太多,不会去留意他这一幅。

如果非要找小男孩有什么错?也许错在不该有期待,期待别人回应他。只是一个人但凡付出了,谁不期待有所回报呢?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总是相互的。再熟络的朋友,一方总是付出,一方没有任何回应,也会逐渐疏离的。

陌生的旅客,听了这位父亲讲述的孩子的故事,他只做了一件最简单的事。在行驶的火车上,当看见那位父亲口中挥手的孩子时,他也探出身体使劲地向孩子挥手。他对孩子传递过来的热情友好,做了最热切地回应。他想告诉小男孩,我看见你了,看见你的热情,看见你的友好,看见你的温暖。医生都无解的病,就这样被陌生的旅客医好了。心病终究还须心药医的,心结解开,才能不治而愈。

小男孩以为这个世界就是我给你一粒糖,你也会给我一块饼干。但成年人的世界哪有这么简单,有情未必换来有义,全心未必换来全意,人世间关系哪有固定的模式。当自己付出的热情被无视后,就要知道适可而止。向火车上的人挥手,没有被看到,没有被回应,是不需要在意的,更不用去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只需要不再继续挥手就可以了。

有些人只是恰巧在你面前路过,无须太过看重。更不要把这些人的无视,怀疑是自己的错误。真心、热情、善良、友好应该留给那个理解你的人,就像故事里的陌生旅客,他会看见,他会珍惜你传递过去的一切美好,给你最热烈的回应。

《诗经》里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你送我木瓜,我回赠给你美玉。不仅是为表达谢意,更是希望彼此珍重这份情谊。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莫过于如此。

把热情,把付出,把一切美好,留给那个给你回应的人,因为这样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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