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在抱着东青和英子聊着,一边也在等玉宝回来!
不大会,只见玉宝从大门口走了进来,看到秀芝也在!妹子你怎么来了?有事吗?说着拿起眼前脸盆架上的毛巾,擦了手和脸!
哥,没什么事,就把刚刚和英子说的,又和玉宝说了一遍!那个要饭的好像走去北庄那边了,不知道宝哥认识不认识?说完看着李玉宝那思索的面容!
李玉宝也不知道怎么个事,自己在这里土生土长,也没有在外边有什么朋友,还是要饭的?陷入深深的回忆里,想来想去,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个人,妹子,你看那个要饭的去北庄了吗?
嗯,我看到是往北庄的方向走了!
应该还没走远,我去看看,说完就走出家门,往北庄方向去!
到了大路中间小山坡时,就听到秀芝喊了自己,哥,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你呀,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跟在身后看热闹,挺大的人了,这个性格一点都没变!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到北庄去,老远就看见大场院的老杏树磨盘旁边站了一个人,秀芝指了一下,就是那个人,玉宝看了过去,嘴上说道,不认识!
两人走到乞丐跟前,那一股子味道,说实话,有点呛。出于本意,玉宝走到跟前,这位兄弟,我妹子说,你在找一个叫李玉宝的人,我就是李玉宝,你找我有事吗?
乞丐还在磨盘旁边站着,想起了小时候,回过身来,看到给自己水喝的大姐,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李玉宝,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轮廓,依稀还能看到小时候的面像,是他,就是他!一刹那,眼睛像进了沙子一样,红红的,宝哥,我是大福啊!
看着眼前眼眶湿润的七尺男人,李玉宝也有点蒙,大福?脑子里在拼命的去想,大福是谁?
那年秋,生产队大丰收,村里的大人无论男女都要一起出工,从早忙到晚,吃饭也是在地里,生产队成立之初,户数和辖域约为一个“甲”的规模即十户左右,为一个队,由于人口增多,多村多户设为一个集体大队,便于管理生产,偏远偏僻地区或单村地方,施行单村成队制,其工作时间,为上级制定好的文件,下发到队,落实到人!每队按定额制度,农忙时节负责双抢,抢收。单村集体特殊农业项目的,,则采取的按工作量记工的制度,这种制度只针对某一生产项目,生产队不统一工作时间,可以由几人临时组成的小组、家庭或个人为具体工作单位。
除农忙外,生产队里还有一些特殊项目,譬如开山修路,六畜养殖,都是按规定的标准工分制,强壮一点的男性劳动力为十二分,一般男性劳动力定为九到十一分,一般女性劳动力定为六到七分,壮一点的女性劳动力为七到九分,儿童统一按三分制度。(各地区有差异,这里的说明是指本文中的标准工分制)
北庄,就是一个集体的生产大队,本身属于山区,队里养了牛羊等牲畜,并且数量还不少,这些放牛放羊的活,就队里专人负责按排,村里的儿童进行放牧,通常数量庞大,一个大人,和一群村里的儿童,共同进行放牧!
这个时候的李玉宝十三岁了,不满十五岁,是不能享受和大人一样工分的。队里养了五百多只羊,还有几十头牛,就落在和玉宝同样大小的身上了,不过一天下来,也有三个工分,这种定额报酬,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生产队的时候,人性的觉悟都很统一!
每天早上,大人出了门,金宝玉宝两兄弟也跟着起床,去羊圈赶羊上山吃草,玉宝到的时候,同样大小的儿童也到了,有玩的好的发小云贵,都是和玉宝大小差不多的孩童,那时候放羊,不分男孩女孩,都按小孩对待,这其中就有秀芝!
打开羊圈门,领头走在前面的人,这边称呼为羊馆,羊群后面跟着这些孩子们,金宝年龄大一点,不怎么说话,一个人走在一边,玉宝和云贵,还有秀芝三个玩的比较好的,走在一起,秀芝梳着两个小羊角辫子,清秀的脸上,左一个玉宝哥,右一个云贵哥,两个男孩子,像保护妹妹一样,保护这个比自己矮大半个头小女孩,那几声哥哥叫的,两个男孩子,很受用!
农忙时候,有时有点,忙了这一季,后面也就不忙了,但是放羊可是每天都要出去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都已习惯了!
这天早上,像每天放羊一样,所有人到羊圈门口,平常大家一起放羊,都认识,可今天多了生面孔,老羊馆怀里抱着一个羊鞭子,看了一眼,仿佛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一样,也没有说什么?就直接打开羊圈门,然后走在前面,把羊往出赶,然后走在前面,领着羊上山,孩子们在后面看羊群不要掉队或分散,主要还是怕羊吃地里的庄稼!
等上了西山,就不那么慌乱了,玉宝在山下那棵老柳树旁边斜靠着,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旁边秀芝在半坡的沟沿边拔野花。这时云贵跑了过来,往玉宝身边一坐,也同样的斜靠挨着柳树,学玉宝那样,嘴里同样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玉宝,手指不远处,那个男孩是谁家的孩子,我以前没见过,你知道吗?云贵问道:
我也没见过,是不是村里谁家的亲戚?叫过来我们问一下?
我不去,那个孩子,比我个高,我怕他打我!
男孩确实比云贵要高一点,清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玉宝和云贵说起他的时候,他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秀芝走了到玉宝他们身边坐了下来,嘴对着手里拿着的野花,吹了起来!
云贵见状,秀秀,你把那个男孩叫过来,我们问他一下,说着手指向那个男孩!
秀芝看了看远处那个孩子,又看了下玉宝,从玉宝眼中的好奇,自己也好奇了起来!
然后站起身来,跑了过去,等到了男孩跟前,歪着小脑袋,看着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哥哥让我叫你过去,我们一起玩!说着又向玉宝那边指了指!
男孩跟在秀芝背后,走了过来!
看着那个男孩,跟着秀芝过来了,两兄弟也站了起来!等到了跟前,问道:你是谁家的亲戚,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叫大福,我妈妈叫高兰清,我爸爸叫杨林贵,我是昨晚才到这里的!我今年十二岁了,这里是我姥姥家,我昨晚见到我姥姥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玉宝和云贵,不知道高兰清是谁?但听他说这里是他姥姥家,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回应到,我叫李玉宝,他叫云贵!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秀芝!
大福比玉宝小,比云贵和秀芝都大,农村的孩子,到了外边,都比较腼腆,听他们说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在这里住多长时间,玉宝问道:
不知道,妈妈回去了,说让我在姥姥家住一些时间,到时候会来带我回去的!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哦”了一声!
等晚上回去,我们一起玩,我跟你说,我们这里有棵老杏树,接的黄杏可甜了,到时候,我摘给你吃!
还没等大福说话,秀芝叫了起来了,我也要吃,我也要吃,要摘给我吃!
玉宝和云贵呵呵的笑了,可能是笑容会感染,大福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