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明月在

故乡新村

“故乡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一直想写故乡——那远了近了、清晰了模糊了、忘不了伤不起的故乡。终是提笔——放下——再提笔,这拿不起放不下,惹人烦让人念的故乡啊!

    其实,故乡就在那儿,一个千百年被无数游子定义过的、一个有明月相思与乡愁的地方,一个真实与虚幻、梦境与现实、有我与无我矛盾交织的所在。

      我所谓之故乡,我所日夜念叨的故乡,一定是有“我”之存在,是我苦过甜过、哭过笑过、心身浸泡过的故乡。不然,只是根之所在、生命之源头,这些客观的文字背后其实本没温度及意义,它只不过是一个人人都拥有的属性符号,一个客观存在——正如鲁迅先生而言,“阿!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一、故乡情远

我、老公与父亲一行,冬寒中驱车五百多地,回故乡为大伯父奔丧。本来,大伯生时艰难,死之惨淡,丧仪寥落,加之他家近三四年人事变故、频繁离散,让人有隔离、感伤、无奈与无力触碰之感。偏偏有好事者,闲隙生非,横空扯起一杆道义大旗绑架挞伐,真是莫名其妙!乡规俚俗早已背离了人伦亲情,何尝不是人性的虚伪与丑陋?肆无忌惮的嚣张跋扈,又何尝不是狭隘自私的愚昧无知?对于此,我本可嗤之以鼻不予理会。但就怕你惹不起躲不开,就像是踩着了一抷狗屎,甩不掉弄一身臊。当然,一怒之下,不计后果怼回去也是可以的,但终归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有人咬狗之荒唐可笑。既便对擂,才该是找到势均力敌的人吧!一拳打到棉花上,岂不更郁闷窝心!罢罢罢,今天自己与自己和解,往前看,往远瞧,眼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既然着眼大局与长远,忍一时退一步吧!

二、我笔下的亲人们

   

奶奶与妈妈

(一)我的奶奶

      在县城中学读初三时,一篇习作写到“我的奶奶”。那时,不仅是因为奶奶疼我爱我,更因为奶奶的勤劳能干与刚强豁达,为家庭撑起一片天。出于对奶奶的敬与爱,我第一次秉笔实录写我亲爱的家人。无疑,我真情实感汇聚的这篇文章获得了美丽善良又和蔼可亲的语文龚老师的好评。她不仅当众表扬范读,至今我仍清晰记得作文中老师留下的那大段大段的红色波浪线——

至此,我了悟:奶奶于我而言,她也许不仅对我有祖辈的爱,潜意识深处,更有母女之情。难怪我会在她与妈妈的婆媳纠葛中,痛苦而不知所措了多年。也是于今日方悟:我的真情浓烈的文风也许就此被肯定鼓励而奠定。龚群芳老师,这个美丽的名字,原来是我的文学启蒙,合该是我基础教育阶段最后一年的美好相遇。

感恩怀念!

(二)我的妈妈

第二篇纪实文章,写于1993年我工作之后的离职进修。那是妈妈去逝后的第二年秋天,教育学院中文系的征文大赛中,我的一篇怀念妈妈的散文——《情系天国》荣获一等奖。浓情贯注,凄楚渲染,诗意铺陈的语言,写尽了妈妈四十八年来的身世悲凉与辛酸。她的勤劳善良、热情乐观与积极有爱的性格,当是我逆境奋起、心怀友爱与良善的纯正底色。感恩妈妈!这篇匆匆写就的征文短章《情系天国》,只是我们母女的爱与理解的序言,后续母爱细流涓涓长篇,女儿会用一生感恩来书写。

——因为,我知道,那是我精神富有内心幸福的源泉。

(三)我的父亲

自由书写——为父亲作传

这篇文章《我的父亲》的写作来的太迟。因为,一直以来,因种种原因,这个家庭中,我们四姊弟的观念中,都比较弱化父亲这个父性角色。但发人深省的是,上天就是要留下父亲陪伴我们,作为我们一生亲情的必修课。无论我们以后的人生顺境逆境、贫穷富有,只有父亲来见证并为之荣耀骄傲或关切担心。除他之外,没有二人。

对于父亲,目前而言,我好像可以从容书写。关于他的苦难身世和历代祖先,上溯宗族历史的这条通道,所幸我们还有父亲这个见证人。不然,有一天父亲百年之后,我们想寻根求源,恐怕只能从他人口中道听途说了。对于这段历史,我们是由亲身感受者讲述,还是由他人传说拼凑?如果说,父亲的记忆带着他情绪感受的偏颇,那我们的基因代码中就写进了这样一串偏颇代码,相对于我们,他还是真实可靠的第一手资料。我们如果有兴趣甄别,也是基于父亲感受到的这段事实进行甄别。所以,对于儿女,父亲是唯一的,他人可以有无数个。

对于父亲的认识与情感,我走过了三个阶段。阶段一、威严的父亲。传统、保守的父亲形象,威严可怕。以致,后来有了心理认知的我,理解了父亲的这个形象,给我留下了害怕领导权威、也不敢做领导权威的心理阴影。另外的影响便是,父亲的这一形象也导致了儿女幼时乖顺、成长中缺乏勇气挑战、力量与创造的良好品质。但不可否认,他的爱与对儿女求学上进的心情与愿望是真的,丝毫不输其他父母。我们的积极上进、要强勤劳难道不是他的严格要求和督促之功?

阶段二、跌落神坛的父亲

儿时,父亲是儿女心中的天和山,那么神圣威严、不可侵犯。长到青春期,长到成年,似乎不敢忤逆和叛逆,我以为那个时代我们这些儿女没有叛逆期。其实不然,只是那时的我们压抑了愤怒和情绪,欠下的债终究要还。

等到有一天,我们成年——成家——立业,自觉我们终于不再仰仗父亲提供衣食住行,我们也终于可以挺直腰板站在他面前,俯视他,用他当年批评指责我们的语气,义正辞严地数落他的诸多不是,仿佛当年的那个高高的他和小小的我们的翻版。面对儿女的指责,他只有沉默压抑和惧不敢言。如果我们不成长觉悟,便进入了这种代际传承的死循环,这便是家族悲剧的根源。也许有人乍听,会觉得不以为然或骇人听闻。但真相如此,它一直藏在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中。所以,我们还是要多一些敬天畏地爱父母尊长之心,毕竟儿时他曾做过我们心中的神。我们的父母,儿女不敬不爱,外人何来尊重?

曾有不成熟的年龄阶段,对比文学中的父亲形象,我实在觉得自己的父亲太渺小。而那时,我其实是对自己平庸自卑的不接纳。接纳了父母,我们才能认识自己、定义自己。从此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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