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选择

　　直到一只妖族在恐惧下向前走了一步空中的圆月爆发，剑鸣声下一阵剑雨从天而降。

　　锐利的剑气杀死了一只只妖，在人族下玄和妖族之间形成了一片死亡剑雨。

　　剑雨停止之后地面上残留的剑气开成了一片妖族无法逾越的死亡禁区，至少在剑气完全消散之前它样无法越过这块区域。

　　看着落向地面的夏梓寒妖王啼荼忍不住生起一丝怒意，又是这个人。上次是江启风，这次是流云子。这招流风明月它也体验过，当年就是在圆月之内被剑气限制才给了江启风施展那一招的机会。

　　一道蓝色长裙的女子接住那个人带他回到了愈天子坐镇的浮空岛。妖王啼荼知道那片流风明月的禁区不是靠妖族用命能填平的，除非是在它身边的大妖出手用妖力驱散剑气不然靠那些妖族用数量去填多少都不够。

　　“哼！”它预想过会出现意外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在它的通知下妖族无漄妖海中缓缓出现一截白骨。

　　妖骨的妖气让愈天子等人感觉到了压力，这个距离都能让他们有这样的感觉。那截妖骨的主人是有多强？

　　“哪是？”江攸薇带着夏梓寒返回了浮空岛，她们也看到了无漄妖海上出现的妖骨。江攸薇和夏梓寒都感觉到了一丝熟悉，哪是？

　　“巊龙君的妖骨，他能忍受对巊龙君的恨而使用它的妖骨？”恒烨知道它们要做什么，巊龙君的妖骨即便只剩下一丝妖力只要使用方法将它发射出去就能形成很强的破坏力。瞬间炸掉江东城是没什么问题的。

　　随着几位大妖调整方向众位上玄也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去。”武城惪开口说道，没有毁掉无漄之海让他耿耿于怀。即然必须去一趟便由他带人前去。

　　五道剑光向着无漄妖海遁去，妖骨附近守卫的大妖迎了上去。一时间金色的剑气与灰色的妖力在空中斗了起来。

　　与这些大妖交手的武城惪感觉有些不对，这些大妖只是虚有其表。不对，这些是假货。全力一剑斩开了一只大妖验证了他的猜测，这只化作灰色妖气消散的大妖是一门妖法所成。这是用来调虎离山的。

　　而在天空的妖王啼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离开了五位上玄超乎他的意料。身边散发着黑色的妖力向下坠去。

　　愈天子在感受到妖力的第一时间抬起了头，他看到一团黑色的妖力从天而降。这个力量，不能硬挡！

　　妖王啼荼七成妖力全面爆发下的妖力在场之人无一人能够接下，即使是愈天子也做不到。

　　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下妖王啼荼如同一口利剑刺穿了浮空岛落在在江家天柱所在的广场上。

　　浮空岛上的众位上玄想要前去阻拦他时，那些跟随妖王啼荼的大妖向着他们杀去。这是它们的任务，牵扯这些上玄境不让他们去干扰妖王啼荼拨出天柱。

　　江老太太看着缓缓走来的妖王啼荼一吐鲜血吐在一块六边形的青铜器上，它变大后化作一位青甲武士出现。

　　砰的响声，两半多高的青甲武士落在地面上，伴随着江家大阵的灵力流入它的体内，它双瞳中的青光越来越亮。

　　曾经盛名天下的一位上玄境终生都在钻研偃术，他生平最后一件作品是他自己。以他自己的骨骼为核心配合许多珍贵的材料，用元神创造出一具天下无双的武器。

　　青摮，它的强度取决于注入它身体的灵力。十位上玄的灵力提前注入了它的体内，此刻阵法的加持下它已经获得了能够承受的最大灵力。

　　随着一口青铜制成的长剑被它拨出，它灵活地跑向了妖王啼荼。

　　徒手挡剑的妖王啼荼感觉到掌心出现在痛感，这刀居然斩开了它身上的妖鳞。这东西体内的灵力几乎是它五成妖力了，加上此地阵法的限制它难在短时间内取胜。

　　青摮另一手成掌击向了妖王啼荼，它同样一掌迎了上去。

　　两掌交接之后妖王啼荼惊讶地看着那刺穿了自己手掌青色的剑刃，掌心藏刀尽使些旁门左道。

　　两手同时运用妖力强行扭断剑刃一拳击了青摮的胸口，可让妖王惊讶的却是他这一击没有击中目标。准确地说是青摮胸口的护甲折叠着陷了进去，它的拳头打在了空气中。

　　青摮的手借力按着它的拳头向着它的头撞去，一根锋利的角出现在青摮头顶。

　　这一下绝对能击穿它的头颅，随着妖王啼荼双瞳泛黑无形的力场出现它身边。青摮运用灵力对搞着妖力，然后终归是妖力更强几分，它被妖力压制着再也无法行动，妖王啼荼越过它继续向着天柱走前。即使它能拥有远胜此界上玄的灵力但比起它还是差了点。

　　越是靠近天柱压力越是沉重，但对妖王啼荼而言不过是呼吸难受了些。它在这股压力下向着天柱顶端飞去。

　　江攸薇护着夏梓寒在与一位大妖交手，夏梓寒能感觉得出来江攸薇没有全力出手。她似乎在感知别的地方。不止是她，这里与大妖交战的上玄似乎都在留手。和他们制定的计划有关吗？

　　在众人感知到妖王啼荼飞到天柱顶部见到江老太太时同时发力杀向自己的对手。

　　江攸薇全力爆发下三剑斩了那只大妖，这种速成的大妖对上他们这些上玄不过用些力气。随着她开始施法江东城附近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灵气，白色的灵气在空气向着江东城飞去。

　　不止是她，浮空此时的所有上玄境甚至愈天子也加入其中，数十道肉眼可见的白色灵气如河流一样飞向江东城形成一朵巨大的花瓣。而花蕊的位置正是天柱。

　　妖王啼荼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它能近乎顺利得走到这里，是因为他们故意要自己走这里。当他运转妖力想要逃走时脚下青光出现，更强在引力吸引着他的身体。

　　混蛋！随着妖力全面爆发震飞施术牵制他的江老太太，黑色的妖力在他身后形成翅膀带着他向上飞去。

　　愈天子此时一脚跺在浮空岛上，在阵法的牵引下巨大的浮空岛向下坠去。

　　肉眼可见的气流出现在浮空岛底部带着恐怖的力量压向了妖王啼荼。

　　可恶！一时心急吸入了两口空气中的灵力让妖王啼荼脸色变了。这个浓度的灵力除非他....不然他不可能活下来。

　　这个时刻青摮爆发藏匿的灵气挣脱了妖力的压制，左手臂变形成青铜制成的长弓，右手从体内抽出一根青铜箭。箭身凝聚着它全部的灵力射向了妖王啼荼。

　　脸色难看的妖王啼荼双手合掌夹住了这根青铜箭，松口气的时间头顶上浮空岛压了下来。

　　生死之间他做了一个选择，一个他曾经无数次避而不见的选择。

　　江攸薇御剑带着夏梓寒离开了浮空岛，在空中看着浮空岛将妖王啼荼镇压在那朵巨大的灵气莲花之中。

　　“成功了？”这一刻夏天都能感受空气中的灵气密度很高，每一次呼吸都有灵气被吸入体内。一时间灵珑玉心也趁着这个机会开始吸纳周围的灵气。

　　“或许吧。”江攸薇的声音不大，她不确定。将整个东州的灵气提前导向这里并在这个时候爆发，如果这个力量的灵力还杀不死妖王啼荼那有些人会很绝望吧。那种感觉就是当年人类对上巊龙君的感觉，当年的巊龙君杀破人的胆，再没有人敢与它动剑。

　　“可惜了。”恒烨现身对着江攸薇说道。

　　“做好冲击的准备。”江攸薇听从了恒烨的话，淡蓝色的水幕出现在两人身前。

　　“按我的推测它会做一个选择，一个它最反感的选择。”恒烨明白这个选择才是巊龙君最想看到的。

　　一点黑色的光芒从白灵的灵气莲花中出现，江攸薇本能得感觉到了危险。她将全部的力量灌入了身前的水幕之中。

　　巨大的浮空岛被一股可怕妖力震飞向天空，岛上的上玄感觉脚下的浮空岛马上要被震碎了一样。一时间所有人都御剑离开了，除了愈天子。

　　御剑在空中的他们不敢去直视妖王啼荼，甚至不敢再去感知那股妖力到底有多强。仅仅是感知下便觉得坠入了深渊一样，这让他们感觉自己是一个凡人。无力、绝望、恐惧等许多情绪出现在众人心头。

　　吐出一口鲜血的愈天子探去了嘴角的鲜血，这股妖力真是让人绝望啊。在岛上阵法的增幅下仅仅是这股妖力震了一下就让他伤到这种程度，真不愿意对上这样的敌人。

　　黑色的妖力在妖王啼荼身边如同烟雾一般从它的身体上出现，它落到天柱上整根天柱被它以妖力拨起化作一道黑光向着东方的海域飞去。

　　一众上玄看着妖王啼荼离开互视一眼飞向了浮空岛，刚才妖王啼荼如果想杀他们一个人都活不了。那股妖力让他们甚至升不起拨剑的勇气。

　　江攸薇与夏梓寒同样感受到了那股妖力，江攸薇的汗毛炸起，那一瞬间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夏梓寒的身体还在发颤，他还没有从那股妖力的威慑中回过神来。

　　随着心有余悸的江攸薇带着夏梓寒回到浮空岛，众人一时间都在努力平复杂乱的心绪。

　　江攸薇将手放在夏梓寒的肩膀上对他说道。

　　“没事了，它已经离开了。”如果夏梓寒再弱一些或许会被妖力吓死吧，这一刻她有些庆幸夏梓寒没那么弱。

　　“小...龙人，那是怎么回事？”最先恢复过来的愈天子走来问道恒烨。

　　“它做了一个选择。”恒烨继续解释道。

　　“它选择接受了那具躯体中的妖力，选择了去做一只妖。”现在妖王啼荼使用的力量才是那具躯体真正的力量，这么多年来它都一直在克制着不使用它。它一直在用尽可能小的力量去做这些事，每多使用一份妖力他都感觉自己会更像一只妖。选择使用这份力量的它已经承认自己是一只妖了。这才是巊龙君想看到的，把他困在一具妖躯中时他还是那个人，只有他亲自承认自己是一只妖放弃身为人的一切去拥抱那份力量才是目的。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这些年来他所做的事和一只妖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他是人，他还是那个人，他不过是在继续斩妖卫道。哪怕是用一具妖的躯体，哪怕是用妖力，这也是他不杀这些上玄的原因。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人，他不想去杀戮自己的同类，哪怕他们要杀死自己。

　　“它从来没有新手杀过人，对它来讲杀妖可以，杀人不可以，这是它一直坚守的信念。”恒烨这样说道，江家老太太定然是活不下来的，那个距离太近了。可以说在生死面前它放弃了一直以来的信念，抱着人心去死，使用妖力而活之间它选择活下来。

　　“...”愈天子看着妖王离开的位置，眉头皱得很高。不过眼前最头疼的并不是他们，而是海域中生活了上千年的大妖。相比起人族这些上玄，深海之中的大妖才是它现在最需要面对的问题。

　　它想要以九根天柱炼化深海，这种关系着无数妖族生存的事影响很大。在它打下天柱之后，生活在那些海域中的妖会拼命阻止它。

　　这一刻愈天子明白巊龙君要的复仇是什么，它要他和天成子一样为人妖所不容，成为天下公敌。让他感受一下当年天成子的遭遇。

　　“好了，小妖精带我们去无水之森。”恒烨对着江攸薇说道，它放下天柱的过程注定不会顺利。他们还有些时间。

　　江攸薇带着夏雪化作一道蓝光向着海域遁去，事已至此只有去变得更强才有机会阻止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想要与它交手，现在的他们可不行。

　　“真是天命。”看着远遁的他们愈天子不由得想道，或许当年三宗设想的招式有现世的可能了。

　　随着一道蓝色的剑光从天空遁入深海，夏梓寒搂着江攸薇的腰再次感受到了海水迎面而来的窒息感觉。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是修行之人了，入海之后收起了剑的她带着笑意对他传音。

　　“抱紧我。”夏梓寒知道她的意思，在海里她游得比飞剑更快。夏梓寒一直在避免和她有着太过亲密地接触，御剑时他站在剑的后方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海里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脸贴在江攸薇的背后感觉到了她身体上的鳞片，凉凉的。他曾经见过这些蓝色的鳞片，很好看。

　　江攸薇现出鱼尾在海水中飞快地游动着，不知多久以后夏梓寒看到了深海出现的一片白色亮光。

　　巨大的圆形气罩出现在夏梓寒眼前，随着越来越近感受着那直径数百公里的气罩他不由得感觉到了震撼。他可以看到气罩里面的森林、大山、河流，还有飞鸟与走兽。这样的场景也是那位巊龙君的手笔？真是惊人！

　　临近护罩的江攸薇鱼尾化作双腿御剑飞入了无水之森，两人以灵力烘干衣物向着恒烨记忆中的方向飞去。

　　“你这小妖精之前还小没有恶意还说得过去，现在的你这么坏还能进来？”恒烨好奇地问道江攸薇。

　　“那我问你恶意是什么？谁来规定什么才算是恶意？”面对江攸薇的问题恒烨不由得说道。

　　“恶意当然是...擦？”恒烨忍不住说道，夏梓寒不是很理解他们在说什么。恒烨问道夏梓寒。

　　“伤人的想法是恶意吗？”夏梓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当然，伤人是不对的。”如果不是带有恶意为什么要去伤害那个人？

　　“可是，如果你认为自己伤他是救他呢？”夏梓寒明白了，无水之森的阵法不止针对事情只对人的恶意。即便那个人做的是人们眼里的坏事，可只要他不抱有恶意就能进入这里。

　　江攸薇认为她做的事没有任何恶意所以才能再次进入这里。

　　没有恶意...夏梓寒想到了被她挖心的事，那件事她同样也没有恶意吗？

　　在恒烨发声到了之后，一座云雾环绕的山出现在他们眼前。这座山不是很高，山腰处有一座不大的水潭。几间破旧的建筑建立在水潭边上，落在水边的夏梓寒可以看到水里游动的鱼儿。

　　江攸薇看着山壁上的文字，就是那里画着天成子的事。恒烨飞了过去看着山壁上的画，这是那位喜欢绘画的大妖留下的。它以画这种方式纪念着天成子。

　　而在壁画的下方是用妖力刻上的文字，开篇谢恩师天成子...

　　这是巊龙君的妖力，这篇文章是它用妖力刻在山壁上的。

　　“走吧。”故人已经不在了，恒烨收起了伤感对着他们说道。

　　随着恒烨他们向着后山走去，走过了一处药田，走到了一间木质的建筑前。

　　夏梓寒和江攸薇看到了房屋不远处的三座墓，上面的字分别是恩公许怜文、恩师凤清仪，最后一个是师者天成子。

　　夏梓寒想起了他们的故事，恒烨飞到他们的墓前看着他们的墓碑久久没有说话。

　　它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来对着站在它后面的两人说道。

　　“你们只要躲在这里就不用再去面对它，对你们而言有阻止它的理由吗？”江攸薇轻笑了一下，如果有得选她是不想离开无水之森的。而夏梓寒闭上眼睛思考了起来。

　　“他们能阻止他吗？”夏梓寒不知道炼海域为三州会死上多少生命，如果他不知道或许还不会做些什么。在这无水之森他或许能避开一切，但他无法漠视那些生命消逝。哪怕它们是兽、是妖。

　　“或许吧。首先海域的大妖会出手阻止它，人族上玄也会，这两股力量已经是此界最强的力量了。如果他们做不到，你们又能做些什么。”恒烨问道夏梓寒。

　　“...总之置身事不好。”夏梓寒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以前叔父教过他一个道理。这世间有许多事正在发生，有许多人选择视而不见、置身事外，但当有些灾难来临时那些有能力阻止事态恶化却没有行动的人请不要后悔。如果当时去做了，即便无法改变最后的结局也步至于悔恨，如果不做最后一定会后悔。

　　夏梓寒觉得即便他没有能力去阻止妖王啼荼炼化海域，也不会看着什么都不做。

　　“好吧。”恒烨摊了摊手向着房间内飞去。

　　“山上有一片温泉，那里有着聚灵的阵法，这么多年来积累的灵气应该能让你突破上玄。问题是那样还不够。”恒烨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小妖精，你给他护法我在这里找个东西。”

　　“好。”江攸薇一口答应了恒烨。夏梓寒不入上玄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入了上玄他才有阻止妖王啼荼的可能性。

　　夏梓寒与江攸薇徒步向着山上走去，他们能感觉到。那里是这附近灵气最重之地。

　　一路上夏梓寒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他问道。

　　“你呢？”江攸薇是一只妖，她没有阻止妖王啼荼的理由。她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这说来话长，简单点讲我的命是江启风给的，所以是他要做这件事而非是我。”江攸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好似认命了一样。

　　“...”夏梓寒听恒烨讲过一些江启风的事，江攸薇只是简单地提过他。他能理解江攸薇的心情但无法感同身受，他也经历过类似的事。在一些人眼里他们只是工具，帮他们做事、创造收益，是他们想要的工具而非是人。他们相似却有着不同。

　　江启风是一个惹人生厌的人，他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人。因为他太理智了，理智到完全可以抛弃人性去做一些事。和流云子不同，流云子寄情于剑同样人性很少但他还有着人该有的一些情感。江启风完全抛弃了这些东西，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是工具，夏梓寒无法想象跟随那样一个人长大是一种什么样的经历。

　　痛苦？或许吧。最初的时候不明白，明白的时候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死了。

　　“...不需要的，我可是活了快三百年啊。”江攸薇笑了起来，她停下脚步看着前方浓郁的灵气。雾气已经遮挡住了水面，站在这里可以感受到温热了。

　　“比起我，你现在应该专注于眼前的事。”夏梓寒点了点头，一步步向着温泉走去。

　　走在水面上的夏梓寒能感觉到充盈的灵气想要进入他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有清凉的灵气让他精神一震。随着他盘腿坐在温泉的正中心，浮在空中的他开始借助此地的灵力突破上玄。

　　江攸薇感知着雾气中的夏梓寒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这种有人懂你的感觉，真好。

　　细指摆动之间一个水流组成的躺椅出现，江攸薇躺上去摇晃着闭上了眼睛。难得能放松一下，这里不是海域要为了生存时刻警惕着，不是江家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这里只有她和他，在这里她可以很安心地享受这片刻的静谧时光。

　　夏梓寒他很幸福啊。她在江家突破上玄可是一场豪赌，她不知道如果她突破失败江老太太那些上玄会不会看着她这个鲛人死在天柱脚下，毕竟她的存在可是在沾污江家血脉啊。这么多年来她可是第一只流着江家血脉的妖。

　　若是突破上玄之时有友人或者长辈在一旁护法，失败的话也不至于身死道消。许多人在突破上玄时因为无法控制那强大的灵力而被灵力所伤，如果有上玄境在身侧护法至少能保下性命。这种待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多少下玄因为无人护法在突破上玄时死得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