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遗落在哪

刘冉带何易、王珂、晓庆到了津阳江边,之前他们从未一起到过这个地方,然而却都在心里念着一句话“她怎么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好了,到啦,这就是我要带你们来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来的地方。”刘冉得意地笑着说,“怎么样?美吧!”

天意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也许我们四个人的情谊早已命中注定,感谢在这个张扬的青春,可以遇到你们。

那天,我们四个人在江边的草坪上,追逐、打闹、聊天、游戏。没有病痛、没有疲劳、没有压力、没有虚伪做作,享受着这本该属于孩童的快乐。然而,如若可以在孩童时期享受到这些,谁会愿意把那份快乐挪到这个张扬的年纪?谁又会用虚伪的文字在日记写满快乐?谁又会在人群嘻呼以后突然颤抖?

玩儿累了,四个人一起躺在草坪上仰望那流动的云朵。江水流动,白云流动,然而时间却被造物主刻意定格,让大家错以为,这便是永恒,然而又在人们沉静其中的时候,白驹过隙般的飞逝,来不及惋惜就没了。即便时光已逝,故人不再。然而津阳的江面上,一直回旋着那些梦想,那些话语,在波光粼粼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那天,何易知道了那个女孩叫可欣;那天,王珂唯一一次表达了自己的心;那天,晓庆没有极力掩饰两人的身份;那天,刘冉更加坚定朋友、家人就是她的天。

那天以后,时光静好,岁月平和,日子又回到了当初。何易忘了女神,王珂伤口不留痕迹,晓庆还是在教室等着什么,刘冉也有自己的学习生活。甚至给人一种错觉,那段记忆,只是一段梦境,至于美梦还是噩梦,只有追梦者知道。

终于,何易期待已久的一天来了。全国数学竞赛复试来了,对于何易这种数学狂人来说能不激动吗?班上谁不知道,高二时,数学测试二十多次,有一半都考全班第一。现在的确是可以嘲笑他的没落,因为高三迄今为止,数学还没考过第一。你不是数学牛吗!你不是看不上我们的数学吗!机会来啦是吧!你考个成绩出来啊!你不就指望这次考试扳回面子嘛!

何易这次,真的很激动,以至于不似平时的张扬吵闹。开始沉默,沉默地可怕,却透露兴奋的锋芒和精光。老是望向左手边的桌子,若有所思,眼神像是一个迷。即使是王珂,也是第一次看见何易这样。

两个人没吃午饭在寝室洗衣服,王珂问:“你今天是怎么了?”何易倒也毫不在意和隐瞒“我明天要去复赛”顿了一下,“在那个津阳五中,津阳最好的高中”

“我去,这又怎么了?”王珂更加疑惑了。

“我初三时的最后一个同桌是个女生,学习特别好,在中考前就被五中签走了,就是不管中考考多少分都可以上五中的那种,你懂吧?”

“嗯,该不会是你的。。。”

“滚,你妹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参加五中的优录不是被刷了嘛,情绪很差,都安慰我,只有她说凭我的实力根本上不了五中,我当时火气一上来就,就顶了一句‘咱们五中见’,尽管知道她只是为了激励我,但是没考到五中,还是很失落就再也没见她了。本来这段记忆都不知道被遗落在哪了,然而当我知道要去五中时,一下子就都记起了。这次去她们学校但愿能见到她,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实现承诺了吧!”何易充满无限慨叹。

那天晚上,同去复试的室友一直在研究奥赛书,午夜灯管依旧。王珂和另一个室友无关痛痒的聊了几句游戏装备的话题也睡了。

第二天,大家都五点多起床了,不知道是否熬夜,但是都带着强烈的倦意和微微的眼圈。何易的黑眼圈算得上是众人之最,出寝室时,王珂给他扔了一个朔料袋,就接着倒头睡。现在在老师的带队下坐上了车,才打开袋子,一个苹果,一瓶纯牛奶,那么安然,毫不犹豫地啃起来,毫无形象。

现实的残酷之处也许就在于没有小说里的那么多奇迹,彩虹不会平白的挂在空中,不是守在夜空就有流星划过,然而却又是现实的美好所在,不像童话般的美好,更能微笑着说一句“残缺亦美”。

津阳五中的旅行犹如飞雁划空,不留痕迹。不知道几天以后,就会被人淡忘,何易也不例外。“不知道那个被遗落在哪的承诺何时被捡起,然后又不知道被时光遗落在哪。然而命运分明又明晰地告诉我,缺憾亦美。”那天回来,何易如是在日记中写到。

(2013.10.13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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