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人，挺好的
天上开始下起下雨，恍惚间已经在外面待到了凌晨，空气中湿淋淋的，好像有水滴落在脸颊上，如今空洞洞的，不止错综复杂的小巷，胡同，还有眼前在天亮时会车辆密集的街道。
想起《从前慢》里面的短句，长街黑暗无行人，或是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在夜色下，映着街灯，心境也会变得复杂，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一个人待得习惯了，也就忘了世俗间都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的美满。
世间真的不会有人死心塌地爱你一辈子吗？我愿相信是有的，但世间之大，我们遇到的几率太低了。普通人遇不到了，也就放弃了，不会再去用生命的流逝为代价，牺牲现下享受美满的机会。
这样挺好的，爱情哪怕不是那么轰轰烈烈，柴米油盐也是好的，只要是在夜深得黑暗时候，有人陪伴就是值得付出的。
但我吧，不愿意妥协，遇不到，一个人也没差，如果要让我为了一时的将就贡献一生，还不如抹杀最初囫囵吞枣式的恋爱观念。毕竟，在未来，时间也成了累赘。
眼下，我这胳膊上的累赘还没解决，脑子里还在浮想联翩，低头瞅了他一眼，有种梦想照进现实的报应感，没找到可以付出的真爱，却要为了一个花花公子左右为难，无家可归。
咳，百无聊赖。
“翰林呀。”我又试图去召唤他，没有回应，只有阵阵酣睡的声音。
现在想想，我当时还不如去KTV，虽然能让我浑身不舒服，但相比现是轻松的。
打电话求救也不行，快1点了，刚才喝的酒促使我如今精神低迷，困意来袭。
算了，就带他会自己家将就一晚吧，也不能让他谁大马路上，更何况，我也撒不开他。
凌晨一点多，天虽然是黑的，但也是朦胧地不知道换了多少种颜色的黑，他们说的彩色的黑，是不是在说这个夜幕，半夜不回家的人，黑倒是看的透彻。
长街黑暗无行人，只有我拖着他，他硬附着我，没想过目的地是自己的家，也不知道这人明天醒了会不会怪我不负责任。咳，都是小事，和他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想的太多了，我现在就想回去洗个热水澡，换上睡衣，睡一觉，安安稳稳的佛系到明天。
要说我家吧，房本还不是我的名字，那个时候跳槽到现在这个网站当写手，公司给的福利，也让我少了租房子的苦恼。房子还算大，两室一厅。不过为了写作，征得公司同意，我把客房改成了书房，也从没想过留人过夜。
他真的是硬搂着我几个小时，路上寸步难行。
“翰林，你松开我一会，咱先去我家睡一晚吧，好吧，这样，你先松开，我背你回去，这样快一点，我家离这不远。”
说来也怪，换成像劝小朋友不买路边的垃圾食品一样的语气，他还真就乖乖听话，松开了手，虽然始终闭着眼睛，但两手举得与肩同齐，等我弯腰来背。
像个孩子一样，难怪找不到女朋友了。
我这样想着，但也是乖乖弯下腰，双手夹着他的两个大腿，用力把他附在我背上。
起初，我还在为他大腿上的肌肉的硬实程度感慨，但当我完全起身的时候，发现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这家伙的重量真的是远超我的想象。从今晚的这一刻起，每一步走向家里的步子都变得困难起来。
造孽呀。
不过我家离这个地方真的是挺近的，穿过几个街上的暗道，二十分钟左右也就到了，先前去的时候还以为回来的晚，走这些暗道会有点惶恐，背着个人好像还有点安全感。我按了锁上的号码，开了门，把背上的累赘重重的摔在沙发上，沙发很软，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但是我这样做能解气。
翰林依旧是睡得很熟，左右摸索了一下，选择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过后就再也没有动过，开始了熟睡。
我也是累坏了，真应该没事运动一下，关键时候救个急。
我摊坐在沙发另一侧，一脸嫌弃的给他拖了鞋和袜子，挑了一个较为暖和的毯子给他盖上，今晚就让他在沙发上凑合一下吧。
屋里灰蒙蒙的，凌晨快三点了，外面天好像要亮了一样开始有了一些光打到客厅上，好像是月光，又好像不是。
自从搬到这里来，每个夜晚都是一个人住，偶尔有朋友来做客，吃饭。但也不会留在这里过夜，突然在夜里有，房里有了外人还有点不太适应，感觉有点奇妙，可能是一个人待久了吧，我这样自己想。
我把客厅的窗帘拉上，脱下衣服，裤子，去卫生间匆忙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往被窝摸索。
也顾不上开灯，按照以往的印象，拉开被子，将身子埋了进去，啥也别说了，就是舒服，趁着明天没工作，睡到明天下午不是问题。
被窝里是最让人放松的空间，从进入的那一刻起，好像一身的疲惫都被被子吸收了一般，而且越舒适的被子越会根据体温调节适当的温度，不会有不适宜的陌生感。还有……
在手喜欢性伸缩的过程中，手指在一瞬间碰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含有温度的物体，好像这物体自身还有起伏 ，一吸一呼的，怪有节奏。我发觉有些不对劲，坏了，翰林这家伙居然爬上了主卧的床，并且还是睡在了我的边上。
我急忙打开床头灯。果不其然，床下是他的衣服，裤子，像是胡乱脱下的，自己光着身子躺了进来。我抬起被子往里面看了一下，肌肉确实不错，像是个游泳运动员一样，线条称长条形，并不是块状的，也不巨大，看着赏心悦目，一下子乱了神。
狗屁，我叫了一声，从自己的幻想中冲了出来，我现在不是应该想着把他赶下去吗，怎么还欣赏起他的身材来了。
我把他那边的被子一掀，想伸脚踹他下去，他开始不依不饶，手往我这边摸索着什么。我发现他就穿了个内裤，浅棕色的身躯，靓丽的线条，到让人有了恻隐之心，看他喝酒喝醉了，就放他一马吧，我也真的是困到不想有过多的动作，索性什么也不管了，爱睡哪里就睡哪里吧，明天他醒了就让他快点回家去。
我把被子胡乱的给他盖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累了，片刻间就睡了过去，期间好像听到旁边有人喊着热，左右翻来覆去的不消停，说了很多话的感觉，我也没有去理会，就一直睡着。
再然后，能感觉到外面应该是亮了天，有股暖意袭来，身体不知道被什么包裹着了，像是刚升起的太阳，很温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环抱感，让我这一觉睡得更为踏实。
唧唧喳喳的，屋外开始有麻雀乱叫，这一觉睡得真的得有点久，脑袋开始发沉。枕头也变得不是很舒服，像是要抽离一般，先前有的环保赶渐渐逝去，被窝中像是有什么在试图脱离。我挪动了一下身子，手在被窝里伸展，想要唤醒一下身上的各个零件。
伸展嘛，手就不受控，适当的会有一些抓取的动作。模糊间，好像抓到了个毛茸茸的，像是有些燥热感的东西，还有一些硬度，再去感觉一下，我又试着捏了捏，好像还有一些弹性，大小的话……，还是挺大的，一只手摸不过来，就好像……
当答案在脑中浮现，我害怕了起来，不敢去睁眼，手也停止了探索。想来那种之前没有过环抱感和不太适应的枕头，更像是被一个人搂在怀里，刚才这手里的东西更像是男人的……
我边想着，边微微试图睁开眼睛，睡得过多，导致眼睛有点浮肿，睁起来稍微还有一些痛感。被窝里的手也渐渐抽了回来，往上，想伸出被窝外。
手刚放下那个大物，却有了其他的触感，凹凹凸凸的，还很光滑，我知道，这是他的身子，我也知道我在被他搂着，但一些都太晚了，我没办法停下来，我们离得太近，从想要抽出来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指令下达有误。
于是乎，我的手就一路滑着他的皮肤向外走，闯过人鱼线，腹肌，胸肌，锁骨，脖子，在到外面。过程中，我真的不敢去过多体会，像是犯了错，只想尽快结束。
我太尴尬了，以至于睁开眼看着他的脸就在离我不超过两拳的位置，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翰林醒了多久，有些看不出来，不过在我摸到他的大物的时候，就应该醒了，哪个男人的那里受到侵犯，应该都会立刻保持警觉吧。
翰林见我睁开了眼，眼睛在眼眶里直打转，估计也是没想到第二天醒来是这种场面，忙坐起身来，将身体抽出被子，在地上找着自己的衣物。
估计是衣服上酒味太大，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后，做出了迟疑的表情。
我也坐了起来，为了掩饰尴尬，揉了揉脸，下了床走到柜子旁拿了一个浴袍给他，“内个，你昨天喝多了，问你家在哪里你也不回，我就把你背我家里来了，然后，内个，额……对了，你那衣服可不是我脱得，是你自己脱的，而且也是你自己半夜说太热，自己脱的内裤，我就只给你脱了鞋和袜子。”说完之后，老脸还红了，好像脱了鞋和袜子也是不太妥当的事情。
“而且，我本来想让你睡上发的，也是你自己趁我洗澡的时候爬上我的床的，不是我让你上来的奥，你可别误会，我可没有对你有意思，刚才真的特别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然后我这睡着了就不受控制了，这……这之后就和我没有关系了奥，而且是你抱着我的，我还吃亏了呢。”
“而且你昨天晚上喝多了之后就一直拽着我胳膊不放手，咱们也是朋友一场，不忍心把你扔马路上才带你回来的，我没有别的心思奥，我特别正常的。”
他在我说这些话的期间，一动没动的坐在床边，好像是在回忆，也好像是睡得有点傻，愣愣的，像是失了神。我心想“怎么像是失了身一样，我可真没做什么呀。”
我这么想着，看着他光着身子，真的是一丝不挂，这样，我连臀肌也能一起欣赏了，这不到24小时，他的身子我可真是浏览个遍，连触感也不落下，有点不真实，但就在眼前不好去逃避。
“哎呀，你别坐在那里了，像是昨天真发生了什么一样，你快去洗个澡吧，我拿我的衣服给你穿，应该能穿得上，你也不胖，就是壮点，不过你有这肌肉应该也是比我壮一点……”
我发现自己想的有点飘，忙暂停了下文。
他也将头抬了起来，本来呆滞的脸上突然傻笑起来，我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间还有点吓人。
“这个浴袍你先穿上，去洗个澡吧，我一会给你拿衣服，然后，吃个饭再走吧，没有工作吧，今天。”
他没回答，怔怔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刚才呆坐着干了些啥，连内裤也没穿好。这时候吧，你说看他也不是，不看他吧，还多少有些好奇。但本能意识下，我还是可以的转了一下头。
他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拿走我手中的浴袍，也没有围一下，缓慢的朝门外面走去，看着有些懒洋洋的，可能还没有睡醒。之后，就是卫生间的花洒声。
“里面淋浴的，洗头的都可以用嗷，我把衣服给你放在门口了，你洗完了来拿，穿好出来就行。”
之后，我从衣橱里拿了一套干净的，偏大的衣服给他放到了卫生间门口。
“内个，内裤我也给你拿了奥，是我前几天新买的，我洗过还没用的嗷。”
他依旧在里面洗，没有出生，不过我听到水流声停了片刻，应该是听到了我的话。
我在卧室呆了一会，楼下早餐店把早餐送了上来，敲门的时候，我才出去，他家的东西还是不错的，饿了，我就点餐，时间长了也都认识了。
“来了来了。”
“哎，小伙子，今天咋要了两份，家里来客人了。”
“嗯，对对，是大学同学，男的，还热着呢，谢谢啦。”
“行，那没事我就走了奥。”
问得我莫名有些尴尬，有的没的回了几句，拿着东西去厨房的路上看到他伸出手来把衣物拿了进去，应该是洗完了。
“快来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啥，我点了些包子和粥，昨天刚喝完酒，吃点这个应该还不错。”
他推门走了出来，换上我的衣服后真是完全换了一个风格，瞬间感觉没有昨天聚会上看他那么讨厌了。
“来，这边坐。”
他还是说的很少，不过也发了些声音，嗯，啊的答应着。
他吃的很认真，除了看手里的食物，就是一脸索求的样子看着我。
“不合胃口？”
他摇了摇头。
“衣服不习惯？”
他摇了摇头。
“那是……昨天夜里的事。真的不是……”
他还是摇了摇头。但还是那样看着我。咳，任它去吧，可能还没缓过来。
吃过饭后，我也没想留他，把他的衣服整理好，一起放到了一个袋子里。“没有什么东西没带走吧。”
我一边收拾，一边询问着，一秒也不想让他多呆。
他还是有些呆滞，没说话。
“翰林？”
听我叫他的名字，他抬头看了一眼我。
“我之前女朋友也是这么叫我的。”
“额，昨天聚会大家都这么叫你，你别误会。”
“嗷嗷，好。”
他收回了放光的眼神，又低下了头。
“你今天是不是也有事要忙呀？我一会还有点事要去做，你看这饭也吃了，你先。”
我向他递了一个眼神。
“嗷嗷，好。”
他才明白过来，迟缓的坐了起来。
我把他送到门口。“手机还有电吧，出门左传就能找到小区大门，那里很好打车的，衣服就当我送给你了，你这么穿也挺好看的，内个，下次同学聚会再见了啊。”
他回过头来，点了一下头，向我摆了摆手。
看他走了，我也关了门，坐在沙发上。一会也没什么事，就是两个人坐着有些尴尬。
这一刻，时间仿佛在静止，很多时候，当打乱你生活节奏的事情发生，都是一场喧哗，结束了，倒回去不断回想。
已经是下午了，阳光变得有些刺眼，不想夜晚那般皎洁，多了一些激情与燥热，显得整个房间有些被填满了一样，像是我的思绪，也被什么填满了一般，想的做多的，就是一同睡在一张床上的那个男人，我还握了他的那个，咳，要是我被那样，真的有很丢脸。
刚才是不是太着急让他走了，下次见面得和他道个歉。下次见，嗯，得好久才能见吧，我们之间也没啥交集，再见，可能都忘了，不过，他也挺惨的，大学时候多么气傲的一个人呀，被一个女的玩弄了那么久。
咳，还是一个人过吧，这样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