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许多年,在外面漂泊,想念家乡的味道,所以,现在回家来了,遇上空闲,便寻思尝尝那些小食。

昨天,我过去旧房子搞卫生,在“凤凰茶”的作用下,还没有到饭点,肚子就“咕咕咕”响,便迫不及待下楼,来到小摊点,准备吃“粿汁”。“粿汁”是小城的一味小吃,是事先用粳米粉做好的小片,蒸熟烘干待用。有人客进店了 ,按报价钱高低,份量不同安排。粿汁皮放进开水煮开的大锅里搅匀至粘糊,然后用小碗盛好端上桌子,配以“卤腐竹”、“卤猪大肠”、“卤肉皮”“卤豆腐”……呼啦呼啦,一碗下肚,浑身热乎乎的,咂咂嘴,意犹未尽。

近来,由于有疫情,各类娱乐停了,连锻炼身体的机会都失去。今早,一不做二不休,我买来糯米,摘来竹叶,来缠缠粽子。小时候,顾着忙农活,没有学,如今,食到老,学到老。我先把粽叶放在电饭锅煮开,接着就把绿豆和糯米淘洗,淘完放一边,再把五花肉切成小块,加点虾皮,香菇,沙茶酱,搅拌均匀,这样,配料完成了。最后从锅里捞出竹叶,用海绵块洗干净,绑粽子的绳子是一种咸草,在超市买的,据说盛产在梅州丰顺一带。

糯米和绿豆用些鱼露和鸡粉混和,随着筷子来回搅动,还没有煮,香味已经飘出来,直钻鼻孔。准备就绪 ,开始捆粽。我还是学艺不精,握竹叶的左手没有技巧,要不就是米漏出来,要不就是缠的时候竹叶破裂。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制作成功,外表虽然丑陋,里面料子实在。放进高压锅开煮,水必须淹没粽子,煮出来的粽子才会真正熟透,里外米粒金黄发亮。

其实,随着年龄的增加,人的食量也渐渐减少,特别是对于糯米这种食材,一次是不能进食太多。有时候,我们怀念某种口味,只是怀念年少时光,那种脖子挂着二个粽子去疯玩的年纪,无忧无虑,没有功利心,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山村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清苦,伴随着些许鸡毛蒜皮,而民风淳朴 ,人们安己守份,耕耘在黄土地,守护稻田麦地,为了一日三餐,晒黑了脸庞,刺破了衣袖,磨厚了脚掌,累弯了腰。常言道:土面易求,人面难求。意思是,你贫穷,去求人施舍,不一定有碗饭端给你,而你还要受白眼奚落;但如果你勤劳苦干,春播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便可理直气壮,活得有头有脸。

也许,有人享受舌尖上的美味,想到的是食品的来源是否正当,制作的过程是否卫生,吃下去是否有营养;而有些人吃东西,只是为了追忆,追忆那些远去的岁月,走失的人和事;容易的是再拾手艺,难的是再遇发小;欣喜的是各自安好,遗憾的是旧梦难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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