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枚粽子里,剥开记忆中家的味道。

灰汤粽丨是杭州桐庐山区传承了数百年的农家美食。

每逢端午,这里的百姓人家就会将糯稻草烧成灰,加开水过滤,滤出的灰汤呈金黄色。用灰汤浸泡糯米约半小时后,原本白色的糯米就成了金黄色,用箬叶包成粽子,再以棕榈叶作绳绑扎,在灰汤里煮上2小时,再焖4小时,清香扑鼻的灰汤粽就出炉了。

灰汤粽状似琥珀,呈金黄色,当地百姓为讨口彩,称其为“黄金粽”。黄金粽滋味柔润,吃后满口留香。灰汤富含碱性成分,中和胃酸,解决了糯米不易消化的问题,还有着清热、解暑、祛湿的功效。

匚  端午的味道

小时候,每逢端午,除了在家门上、蚊帐顶插上艾叶、菖蒲外,最为热闹的就是包粽子了。

那时候的农村,邻里之间人情味很浓,一家包粽子,隔壁的阿婆、婶子都会来帮忙,一群女人坐在一起,一边娴熟地包着粽子,一边聊些家长里短,说到兴奋处,那笑声能冲破整个小村。

桐庐农村的乡风也是如此,在王光潮小时候,山村端午留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左邻右舍一群人聚在一起那种热闹的气氛。小孩子是极其喜欢热闹的,长辈们还会怂恿他们自己动手,然后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粽子哈哈大笑。

匚  草木的味道

桐庐地区多山,棕榈叶、箬叶资源丰富。这里的百姓一直以来都是用这些天然的材料来包粽子,按照王光潮的说法,“反正家门口的山上就有的采。”

他拿着柴刀,带着我们上了山,不一会就找到了几棵棕榈树,只见他娴熟的砍下一支支棕榈叶,过去的每一年端午,他都会来干这个活计。新鲜的棕榈叶拿回去洗净,撕开,就是捆扎粽子的天然绳子,带有一股清香。

在山的另一边,王光潮摘了几张箬叶对我们说:“现在还是太小,我们一般是重阳的时候来采,洗好煮过晒干,放到第二年端午来包粽子。”

除了这些天然的材料,桐庐的灰汤粽其特殊之处在于草木灰的添加。我之前从未见过食品制作能如此操作,对此充满了兴趣。

只见王光潮拿了几大把稻草,在空地上摆上一个大铁盘,覆盖稻草,点燃,一阵浓烟冲天而起。

不一会,几大捆稻草化作一团黑灰。摊凉后开水冲泡,几番过滤后,糯米已经泡在琥珀色的灰汤里。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土灶上的大锅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一揭开锅盖,热气升腾,香味扑鼻。

我使劲吹了吹手上的粽子,手忙脚乱的剥开,里边是晶莹剔透的金黄色,我咬了一大口,想起王光潮刚说的成语“唇齿留香”。

匚  乡愁的味道

桐庐的小吃有很多,像米粿、酒酿馒头、黄金粽这几样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特色小吃。王光潮也曾经外出经商,出门在外的日子一久,肚子就会闹起“乡愁”。

而他也有很多朋友在外面做快递,相互之间说起来简直要流口水。他觉得这是一个商机,而且在杭州遍地开花的桐庐土菜馆肯定也需要本地的特色小吃,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富春江边上办了一个食品加工厂。

如今王光潮的生意操持得颇为红火。桐庐农村土生土长的他,做的是纯正的农家土货,他说得最多的就是“纯手工做的嘛,也没有任何添加,原材料都是自然生长的这种原材料。”

他的土货,给很多人在外地的桐庐人带去乡土的味道。这是一种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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